貿然將消息給任何人,而是簡單的提點兩句,坐視消息泄露,順便將異心之人剔除。
「本宮這一步步走來,自問算的上是算無遺策,倒是不曾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皇后自嘲笑道,睨向蕭揚歡。
但見她面色似笑非笑,那雙鳳眼中滿是譏諷之意,「青出於藍?皇祖母怕是記差了,父親可不是您的親生子!」
「我們姊妹也不是您的血脈後輩,哪裡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皇后只覺渾身激顫不已,她隱藏最深處的秘密竟然被人發現了,一雙眼睛睜大圓潤如東珠,不可置信又滿臉驚恐,「你說什麼?」
蕭揚歡起身,行至床榻邊,怕她聽不清楚,在她耳邊重複道,「我的父親不是皇祖母您的親子,您的兒子生下來便沒了氣息,是您將皇祖父的冉妃所生的孩子抱在身邊,做了自己的孩子!」
她目光似冰,想要寸寸凍結蕭揚歡。
而蕭揚歡卻是展顏一笑,那模樣那雙眼睛,像極了當年的冉妃。
李皇后掙扎著伸出手,想要扼住那隻纖細的脖頸,「你不該知道的!你不該知道的!」
蕭揚歡隨手一揚,便將李皇后的手撥到一邊,「你放心,兒臣一定會將這個秘密牢牢藏在心裡。但若是皇祖母你稍有動作,兒臣不介意將春草臨終前留下的手札送到陳大人手邊。」
李皇后憤恨的看向蕭揚歡。
蕭揚歡傾身在她耳邊道,「只怕您不知道,陳大人當年十分喜歡春草。」
李皇后戒備的看著蕭揚歡,「本宮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如何?將誠王陷害致死,眼看著寧王登上皇位!」
蕭揚歡直直看向李皇后,忽而展顏一笑,「我不信皇祖母沒有看出來!我從頭到尾都是支持皇叔的!不然,宋家和張家,我就不會費心拉攏。喔也不對,張婕妤的把柄在你手上,張氏和宋氏是表姐妹,只要這個把柄在,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只可惜,這個把柄,德妃也知道了!」蕭揚歡以手掩唇笑的嬌美,「兒臣便對宋貴嬪說了一兩句話,宋貴嬪果然放棄了張婕妤。」
「她想要孩子,自然是會放棄張氏!」李皇后道。
蕭揚歡搖頭,「張氏活著,宋貴嬪依然會要到孩子在膝下撫養。皇祖母這樣聰明,怎麼連宋貴嬪都看不明白,她啊,想要獨占七姑姑!張氏作為生母必須死!」
「就像當年冉妃必須死一樣!不然孩子漸漸長大,若是像生母該怎麼辦!」
李皇后驚恐的看向蕭揚歡,嘴唇顫抖不停。
蕭揚歡低聲道,「不知道皇祖母費心教養父親一場,教導父親如君子一般,不忍苟且,不忍屈從,不忍同小人爭奪。在父親死後,您白日昏睡,夜夜夢回,可有夢見父親?他是向您問安還是索命!」
李皇后再也承受不住,癱軟在床榻上,淚流不止。
蕭揚歡環顧四周,殿內陳設依舊,只是一切都因為此間主人的病弱而帶上了衰敗之色。「皇祖母,您若是夢見了父親,千萬不要被父親滿臉的血嚇到了。起碼,也該問一問他疼不疼!」
說罷,便提腳離開,在她快要走出寢殿大門的時候,李皇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阿難,我從未想過要你父親死!」
蕭揚歡腳步一頓,轉身冷漠道,「可是他死了,因為皇祖母而死了!」
此後兩日,蕭揚歡一直窩在承歡宮中,憊懶不愛動彈。
白媽媽嚇壞了,以為她在立鄭殿裡被李皇后嚇著了,燉了好些補品給她用。
鄭嬤嬤倒是明白一些,將白媽媽支開道,「皇上下了口諭,讓太醫院盡全力為皇后娘娘診治,確保娘娘康泰!」
「四皇叔的婚期定下了麼?」蕭揚歡問道。
鄭嬤嬤點頭,「定下了,還是淑妃娘娘操持,有了之前寧王的日子在,一切都辦的幾位順利,就在三日後!」
「這樣趕?」蕭揚歡道。
鄭嬤嬤笑道,「不過是納妾妃,又算是給皇后娘娘沖喜,自然是越快約好!」
蕭揚歡垂眸想了半晌後才道,「嬤嬤去庫房尋幾件不算出格的首飾物件送到徐府去,算是本宮給徐三姑娘的添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