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不方便管,來人,去請父親來做公斷」。
紫姨娘這才真的恐慌起來,膝行爬到舒莫辭面前,哭求道,「大姑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姑娘饒命!」
「紫姨娘料准了我姐弟好拿捏,一欺再欺,現今卻說什麼饒命,我卻是沒那個本事饒紫姨娘的命,單憑父親吩咐就是」。
紫姨娘大聲悲泣起來,「大姑娘,奴婢只是想讓八少爺去薔薇園讓奴婢給他量身,好給八少爺做新衣,大姑娘說的一欺再欺,奴婢實在沒有啊,更不敢啊!」
楊氏亦勸道,「辭姐兒,紫姨娘知道錯了,又賠了罪,這就算了吧?何必驚動侯爺?」
舒莫辭冷哼,「她知道錯了,剛剛就不會有那番說辭,二嬸也不必再勸,左右我已經遣人去稟告父親,父親若是存心偏袒,我亦無話可說,只領著小八多避著她些就是」。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哪有你和池哥兒避著個奴婢的道理?」
舒莫辭冷哼,楊氏又勸了幾句,見她不為所動也就算了,大房那些破事她可沒心思多管,不落了人家的話柄也就是了。
不多會流蘇就領著心硯來了,心硯朝舒莫辭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奉上一隻雕紅漆牡丹花開的匣子,「大姑娘,這是侯府大房下人並姨娘們的賣身契,侯爺吩咐交給大姑娘保管,不過是些奴才,大姑娘如何打發都可隨意」。
舒莫辭想不到舒棣竟將大房上下奴才的賣身契交給她,一時愣住,流蘇見她發呆,忙上前接過匣子,抱在懷裡,生怕心硯反悔。
「不知大姑娘還有何吩咐?」
舒莫辭擺手,心硯躬身退下,紫姨娘面如死灰,連哭泣都忘了,只死死盯著流蘇手中的匣子,舒棣在女色上並不上心,之前一般都是歇在主屋,鮮有進薔薇園的時候,後來鍾氏犯事,舒棣將管家權交給了她,進後院也只往她屋裡去,她暗暗欣喜了許久,以為他待她終究是不同的,不想卻也只落得「不過是些奴才」幾字,甚至連她的賣身契也交給了一個晚輩——
舒莫辭意興闌珊,雖只是個姨娘,但到底是枕邊人,父親平日待她也是不同的,想不到也不過如此,回想紫姨娘這些日子來意氣風發,處處以當家主母自居,倒是可笑又可憐了,遂淡淡丟下一句,「下不為例,」又向楊氏告辭,自回春暉閣不提。
楊氏本來以為鍾氏倒了,侯府大房看的就是紫姨娘了,因此平日倒也給三分面子,否則剛剛也不會開口替她求情,想不到也不過如此,也沒有心思理她,轉身回了。
紫姨娘的貼身丫鬟見人都走光了,小心翼翼去扶她,「姨娘,我們回去吧?」
呆呆盯著流蘇剛剛抱著匣子地方的紫姨娘順著她的攙扶緩緩站了起來,紅腫的雙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又慢慢黯淡下去,所有踐踏她的人,她都要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