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貴妃嗎?看我處罰的是皇貴妃的宮人,這才按耐不住了,父皇,您不能這麼偏心宇文露那個小賤人,那個小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裡做出一副不爭不搶的高潔樣子,背地裡調三窩四的,不知道有多齷齪,父皇可別被這個小賤人給蒙蔽了!」宇文嬌狠狠得到說道,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污衊貶低宇文露,仿佛這樣能抬高自己一樣。
這次別說是泰和帝了,是皇貴妃也聽不下去了,宇文嬌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她這樣的,別說一國公主了,是普通的大家閨秀也比她強了一百倍。
「夠了,宇文嬌,陛下已經發話了,金口玉言,你接旨謝恩吧。」皇貴妃淡淡的說道。
宇文嬌見到皇貴妃如此說,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滿臉的嘲諷和不屑,:「皇貴妃,別以為你是什麼好鳥了,當初你為什麼在飛霞宮禁閉了十五年,說出來不怕別人笑話嗎?是為了拈酸吃醋,見不得父皇臨幸其他的妃嬪,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是後宮的笑話。」
宇文嬌怨毒的看著皇貴妃,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現在為什麼從飛霞宮裡出來了,不是因為你對父皇有所圖謀嗎?說白了,還不是為了宇文墨,你們一個個的哪個不是想算計父皇,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宇文嬌這話說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給皇貴妃留臉面。
皇貴妃也驚呆了,宇文嬌一向說話沒有分寸,可這也太沒有分寸了吧。
這幾乎是要氣死人的節奏。
泰和帝的臉上抽搐了幾下,說道,「妃,隨朕一起走,朕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這母女二人。」
說完泰和帝帶著皇貴妃離開了。
只是餘下木昭儀和滿臉紛紛不甘的宇文嬌。
太醫們也都退了出去,反正宇文嬌的眼睛也這樣了,左眼肯定是保不住了,眼珠子都被刺穿了,如果在刺得深一點,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幸虧柳若蘭的力氣不是很大,況且那簪子有些短小,否則現在宇文嬌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寢室里只剩下宇文嬌和木昭儀母女二人。
木昭儀的心口處還一陣陣的灼熱,看來真的是被泰和帝給踢的不輕,泰和帝原本是習武之人,這雖然沒用上很大的力氣,但是也著實力氣不小。
幾乎將木昭儀踢得翻江倒海的。
不過木昭儀也是顧不上這許多了,只是捂著心口處,來到宇文嬌面前,拉著宇文嬌的手,欲哭無淚道,:「嬌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啊?你以後如何在木家立足啊?」
宇文嬌被包紮住了一隻眼睛,她此刻還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甚至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母妃,別說了,事到如今,我活著,跟死了也沒有什麼分別了,只怕木子豐也不會要我了,父皇對我如此狠心,只怕以後也不會庇護我了。」宇文嬌無比淒涼的說道。
木昭儀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這也是你自己作的,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啊,你好好的,豈會淪落到這個下場啊!」
「是我命該如此吧,母妃,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心裡煩躁。」宇文嬌直接說道,然後轉過頭去,再也不肯理木昭儀了。
木昭儀長長的嘆了口氣,她也知道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宇文嬌回心轉意,也只是是做罷了。
宇文嬌一個人躺在床上,太醫院用藥之後,她已經不覺得左眼有多麼的疼痛了,但有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如果不是這隱隱作痛,和看不清東西,她似乎也能忘記了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眼龍了。
宇文嬌無法忘記柳若蘭那猙獰的笑容,和她的話語,大宇朝要出一個獨眼龍公主了。
這話其實很讓宇文嬌痛苦,宇文嬌何嘗不是美之人,可是容貌眼睛,都被毀了,她如何能受得了。
而且現在宇文嬌被人剝奪的,還不是眼睛和容貌,連著高高在上的身份,也沒有了。
她的人生到底還剩下什麼,只怕是什麼都沒有的了。
想到這些,宇文嬌真的覺得生無可戀。
或者對她來說,真的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反而能夠平靜下來了。
她活了這十幾年,一會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平靜過。
宇文嬌從床上坐了起來,房間裡所有的人都被宇文嬌給遣了出去,她此刻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她下床,來到妝檯前,安安穩穩的坐好,然後開始細細的給自己上妝,女子都會這些,宇文嬌也不例外,上好了妝,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除了一隻眼睛沒有露出來,她的容貌其實也並沒有多少折損。
宮裡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自然能遮住她原本蒼白的面色。
她打開了自己的櫥櫃,拿出了一件緋紅色的宮裝。
宇文嬌一向都喜歡鮮艷亮麗的顏色,而且她穿著也的確好看,宇文家的人都是生的一副好容貌,宇文嬌也不例外,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但是也絕對是大美人。
宮裝有些繁瑣,但是宇文嬌還是穿的整整齊齊。
她返回了床上,然後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荷包,從荷包里倒出來幾粒金裸子。
宇文嬌知道吞了金子可以墜死人的。
況且在宮裡這麼多年,她也見過不少吞進自殺的。
絲毫不會折損半分的容顏,而且不必上吊割腕,抹脖子乾淨不少。
宇文嬌想了想,她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女兒不必擔心,木子豐肯定會照顧好她的,她活了這麼大,也沒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情了。
她死了,也許父皇還會對自己有一點兒念想,她活著,也不過是叫父皇更加的厭惡她罷了。
想到這些,宇文嬌很乾脆的將幾粒金裸子放入了口中,然後硬硬的吞了下去。
然後她躺在了床上,靜靜的等著死亡的來臨。
木昭儀是第二天才發現宇文嬌的不對勁。
宇文嬌一晚上都沒有出來過,誰敲門也不開,木昭儀一開始也沒太當回事兒。
她知道宇文嬌的脾氣,一向如此,可到了第二天一早,這門如何還是敲不開,木昭儀害怕了,破門而入一看,宇文嬌如此端正,鮮艷亮麗的躺在床上,一開情況不對,木昭儀差點跌坐在地上了。
最後還是木昭儀的心腹上前試了試,早沒了氣息了。
木昭儀登時昏過去了,掐了好幾下人中,和合谷**,才悠悠轉醒。
木昭儀伏在宇文嬌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她真的沒想到,昨日一別,竟然成了永別,如今母女二人已經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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