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難為他還是個有良心的。」說到此處,看向沈妙的目光又是不一樣:「不過,他竟然將此事都告訴了你」
沈妙身子一僵,果然聽榮信公主道:「看來他是真的將你當做『朋友』。」榮信公主嘆了口氣:「景行這孩子,看著雖是頑劣了些,卻是個好的。這麼多年,本宮倒未曾見過他對哪家姑娘這樣上心。」她沖沈妙欣慰的笑道:「你是頭一個。」
沈妙心中暗道,榮信公主這模樣,真的和謝景行生母一般作態。不過謝景行看中她,全然不是因為什麼風花雪月,只怕謝景行對她也起了疑心,和那樣聰明的人打交道,真是走一步都覺得頭疼。
恰在此時,婢女送了熬好的薑茶來,榮信公主一邊與沈妙撿些話兒來說,一邊看著沈妙喝薑茶。越是和沈妙閒聊,榮信公主就對沈妙越是喜歡。她發覺沈妙非但沒有傳聞中的草包蠢笨模樣,反而見多識廣,胸中有大氣度,雖是簡簡單單的閒談,卻也不覺得一板一眼,也不知道養在深閨中的女兒哪裡來的這般寬廣眼界。想起先前沈妙愛慕定王的事情,榮信公主心中竟然有一絲擔憂,雖然定王也是她的侄兒,不過比起傅修宜,榮信公主的心自然更偏向謝景行一邊。而這樣優秀的姑娘,榮信公主也不希望被自己侄兒錯過,閒談間便一直說著誇讚謝景行的話。
榮信公主性子冷漠古板,別說是外人,就算是親人,面對著文惠帝,也是冷冰冰的模樣,今日卻對一個陌生的姑娘相談甚歡,差點驚掉了公主府一眾下人的下巴。
卻不知沈妙前生嫁給傅修宜,巴望著能將傅修宜身邊所有親人都討好,對於榮信公主也是打聽了不少,自然懂得投其所好。只是前生收效甚微,如今只是因為多了一層與謝景行的關係,便恰好對了榮信公主的胃口。早知道榮信公主這麼好討好,前生只要打點好同謝景行的關係不就好了麼,哪裡用得著這樣厲害。
直說到一炷香都快燃盡,榮信公主才意猶未盡的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再不送你回府,想來沈將軍和沈夫人也都急壞了。本宮已經讓人備好馬車,這就送你回去。」說罷便起身吩咐來人。
待沈妙隨著榮信公主出去後,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榮信公主的馬車華麗無比,更讓人震驚的是帶了好一眾帶刀侍衛,榮信公主笑道:「今日街上人多,多些人守著,省的再出什麼意外。」
對方一片好心,沈妙斷沒有拒絕的道理,況且借著榮信公主這陣勢的威,恰好可以整治沈府中的一些人。她便從善如流的同榮信公主告了謝,這才走上馬車。
定京城的街道上,直到眼下都是人潮未減,焰火果真是要放一整晚的,而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出現這麼一眾招搖的人和馬車,未免引人注目。
在街道拐角的城牆上,此刻正站著一名身披狐裘的少年,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名中年大漢。大漢道:「公主殿下竟然派出這麼多侍衛護著沈小姐回府。」
「容姨可不是好討好的人。」少年饒有興致的道:「沈家這位小姐,本事倒很大。」
中年人默然無聲,突然聽見身邊少年道:「今日抓到的活口怎麼樣了?」
「回主子,都在塔牢關著,其中三個是死士,已經咬了毒藥自盡。剩下三個被卸了下巴,咬死不肯說。」
「那就挑一個捏碎骨頭,全身上下一寸都不要放過,殺雞儆猴不用我教。」
「是。」大漢猶豫一下:「混入城中的」
「找出來,殺無赦。」
定京城人流如織的繁華,繁華底下涌動的不安和危險,在將軍府中都看不到一點兒痕跡。
沈府正廳之中,所有人都肅然立著,站在最中間的沈信夫婦眉宇間難掩焦急憂心,沈丘更是滿面懊惱。
找了一整晚都未曾找到沈妙的下落,沈信夫婦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大約不是被拐子拐走了,誰會不顧幾步之外就是沈家護衛強行擄走了沈妙,尋常拐子不會冒這麼大的險,怕就怕是有人尋仇。
沈信夫婦不曉得豫親王府的事情,沈丘卻是心知肚明,豫親王府被滅門大約和沈妙脫不了乾洗,若是是豫親王府的殘黨有心要為主子報仇,沈妙落到他們手上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沈信連沈家軍都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