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看著道士:「道長是不是知道什麼。」
道士一邊收拾著簽筒,一邊頭也不回的道:「我觀姑娘面相,是極貴之人。再看姑娘命格,是鳳命所歸。本該一生榮華,玉食錦衣。可惜……卻被換了命格。」
沈妙道:「什麼換了命格?」她的聲音有幾分急促。
道士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她,道:「姑娘的命格很是奇特,一生會有一次大劫,過了這個劫自然一生順遂,但姑娘抽到的第一支簽,這個劫卻沒有過。」
「我的劫是什麼?」沈妙問。
「一條真鳳,一條假鳳。假鳳搶了真鳳的運道和福報,真鳳反被囚困。」
沈妙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來了。真鳳假鳳,莫非說的正是她是真鳳,至於假鳳,難道是楣夫人,楣夫人生了傅盛,傅修儀那般喜愛傅盛,前生傅明死了,她也死了,傅修儀應當會立楣夫人為後,以傅修儀對傅盛的寵愛,或許會把皇位傳給傅盛。
這不就是說的被奪了命格!
沈妙道:「道長說的是第一支簽,那第二支簽里,我的劫能不能過?」
「憑藉姑娘的本事,是不能的。」道長搖頭道:「不過姑娘運道好,命里有貴人相助。」
「貴人?」沈妙問:「誰是我的貴人?」
「此貴人與你有緣,乃凶龍之命,凶龍伏天,囚鳳入籠,他能救你,你也能化解他的戾氣。若是遇著此人,借他勢,姑娘命格歸位,有所失去,必有所得。」
沈妙問:「這位貴人在什麼地方?我又如何找到他?」
道長笑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便是不欲多說了。沈妙目光閃了閃,又問:「還有一個問題,尋常人只能抽一支簽,可我為什麼會有兩支簽?這是天意所為?」
她重生一世,每每想到總有一種不真實感,只怕有朝一日一覺醒來,自己還是在那寂寂的冷宮之中,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既然這個不知打哪來的古怪道士說的有些准,或許也知道一點也說不定.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姑娘的兩支簽,是有人為姑娘所求的。」
「有人?」沈妙抓住道士話中的關鍵之處:「那人是誰?」
「是欠你良多之人。」道士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道:「天機不可泄露,今日貧道與姑娘已經泄露太多,再說就要折福了。姑娘也莫要再問,且記住:前塵如夢,切忌糾纏,否極泰盛,紫氣東來。」
說罷一揚拂塵,竟是大踏步高歌而去。
沈妙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驚蟄和穀雨走到身邊,驚蟄道:「怪裡怪氣的,也不知是打哪兒來,這普陀寺也沒人管管麼?」
沈妙卻覺得自己窺見了某些秘密,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正想著,羅雪雁和羅潭自裡頭走了出來。
羅潭手裡拿了一個小籃子,上頭正是一大把紅繩連著的荷包,笑眯眯的道:「小表妹,走,咱們去掛紅繩。你怎麼落在後面了。」
羅雪雁也道:「方才聽聞裡頭禪室有大師講經,想叫你來也聽一聽的,回頭卻見你在後面,也不知做什麼耽擱了這麼久,眼下還要去聽一聽麼?」
沈妙方才聽了那道士一通話,腦子混亂的出奇,哪裡還有心思聽什麼和尚講經,就搖了搖頭道:「不去了。」
「那咱們先去掛紅繩吧。」羅潭倒是很興奮,拉著沈妙就往前走。
羅雪雁之前路過的禪室中,老和尚敲著木魚的動作一頓,小和尚問:「師父,已經過晌午了,師父不是說就來,到底還來不來啊?」
觀真大師從打坐的蒲團上站起身來,搖頭道:「不來了。」
「不來?」小和尚一愣:「為什麼?」
「她遇到了別的人。」
小和尚不解:「為什麼遇到了別的人就不來了。師父不是特意在這裡等著他的嗎?若是不來,這些日子的等待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無妨。」觀真大師雙手合十:「她遇到的也是有緣人。」
「這就是因果。」
沈妙和羅潭出了外頭,來到了那棵結緣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