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法如前世那般在第一次見到父親時用高興又敬重的口吻喊出這兩個字,江雲亭選擇用了平淡的語氣。
&路勞頓,回到家很累吧?」江震關心道。
&好。」江雲亭道。
&子倆見面哪能站著說話?坐下吧。」江震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江雲亭依言,端端正正地坐下。
&兒多年不見,長高了。」江震又欣慰道。
江雲亭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父親卻是沒變,與孩兒記憶中的一樣。」
&當年把你送去別院,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江震突然感嘆道,「為父這些年為了家族操心不想反而疏忽了你,你不要怨為父。」
江雲亭想到當初父親說了這樣顧大家舍小家的話讓他好一番感動,心裡對父親一點點的埋怨也消之殆盡,現在想來這樣的自己真是可笑。
他嘴角勾了勾,感動道,「我從來沒有怨過父親,只是多年不見父親,十分想念。」
&江震點了點頭,「亭兒住在別院多年,但身為江家嫡長子在各方面都是不容有失的,你這些年的功課學了多少?」
江雲亭有些意外,愣了愣答道,「孩兒體弱,騎術沒有學過,喜歡坐在房間裡百~萬\小!說,看的有論語、孟子、中庸、大學……」
江震又問了些,江雲亭也一一答了。
上一世父親沒有問過這些,只是關心了幾句就讓他退下了,這樣突然改變讓他有些奇怪,難道是因為他重生了,所以原本的軌跡也發生了改變?
沒多久,江雲亭就發現江震在拖時間。直到半個時辰以後兩個弟弟敲門進來,他才確定是為了強盜的事情。
江雲亭的兩個嫡弟江雲琛和江雲重今年十四歲,比江雲亭小了兩歲。儘管如此,他們見到江雲亭是一臉傲氣,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停就別開臉去。
江雲琛和江雲重長相不一樣,但長的都是極好的。金冠束髮,衣著華麗,腰墜玉佩,華綢軟靴,可見平時錦衣玉食,在家被寵得無法無天。
再觀江雲亭自己,回府後還沒來得急換衣服,從別院出來只著一身簡單青衣,染上僕僕風塵。
&江雲琛和江雲重進門叫了一聲。
&是你們的大哥,琛兒重兒還不見過兄長?」江震嚴肅道。
江雲琛和江雲重看了看江雲亭,不情不願道,「兄長。」
江雲亭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來,「兩位弟弟客氣了。」
&江雲重冷冷看著江雲亭。
江震立刻沉下臉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江雲重別過臉,「沒什麼態度。」
江雲琛冷笑道,「父親別生氣,今天有一隻野貓不知怎麼翻牆進來,抓死了弟弟養的一隻鸚鵡,弟弟心情不好說話可能沖了點兒。」
&錯事還有理了?」江震臉色一變,憤怒拍了下書桌,「你們倆還不給我跪下。」
兩兄弟這下蒙了,他們感覺父親不可能為江雲重這麼點態度發火,但如今父親卻發了火。
兩人滿心疑惑,卻不敢不跪。
江雲琛埋怨道,「父親,弟弟態度固然不對,但也沒做錯什麼事呀。」
&們倆今早做了什麼,去了哪裡,派了哪些人,以為我不知道嗎?」江震怒道,「你們大哥還沒進家門,你們就派人打殺搶劫,你們就是這麼兄友弟恭的?你們母親就是這麼教你們做人的?」
江雲琛和江雲重臉色齊齊一變,從今早派出去的人一直沒回應,他們倆還不知道自以為隱秘的事情已經有許多人知道了。而此時事情在父親面前敗露,兄弟倆人不由心虛的低頭緘默不言。
江雲亭盯著父親看,不知道他上一世知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把江雲琛和江雲重叫來書房訓斥,但觀江雲琛和江雲重囂張的態度就知道是沒有的。而現在,江雲亭覺得父親是在做戲,做一場給他看的戲。
&們怎麼不說話了,平時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敢做卻不敢當了?」江震恨鐵不成鋼,「你們母親平時真是把你們寵的無法無天了,做出這種有辱家門之事,你們給我到祠堂跪著去。」
&親,我們知錯了。」兩人齊齊道。
江震語氣緩一緩,「那還不向你們兄長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