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大主席心裡詆毀歸詆毀,他卻並沒有站出來反駁。要知道咱們歐陽大主席可是有上進心的,他最近也加強學習過很多國家相關經濟法規,他知道老田至少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承包大理石礦30年,這個問題就算沒有老田說的那麼嚴重吧,但國家確實還真沒有這方面的相關政策倒是真的。
如果僅僅只是這個問題也就算了,更重要是這傢伙居然把滿清政府都拉出來了,這個真是太要命,好像誰要反對他的話,那就成了晚清李鴻章一類人物似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新社會,新社會的革命幹部,那又誰敢當李中堂呢?歐陽大主席知道就是這個原因了,這才導致田瑞豐發完言之後,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當然,沉默只是暫時的,田大主任的話雖然很有水平,但體制內的高人更多,歐陽大主席不知道怎麼反駁,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反駁。眼見會議冷場,當白老頭採用「點名發言」的方式讓一個人說話後,接下來一個人區區幾句話,簡直讓歐陽大主席佩服的五體投地,讓他深刻意識到自己如果想「追求進步」的話,那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很好,田副主任已經說出來自己意見了,那么小張呢?你這個經貿委副主任,你對這個問題怎麼看?」
見白老頭點了張弛的名,在場眾人精神都為之一振----必須指出的是,並不是在場所有人都支持張弛的,只是今天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的人誰不知道啊,經貿委兩大副主任目前為上位正斗得不亦樂乎呢,哪怕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今天這場真刀真槍的對台戲也不容錯過。
聽到白老頭點名,張弛笑笑推了推眼鏡,然後從容開口,他的話不多,僅僅說了3句話,然而就是這區區3句話,在讓歐陽大主席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同時,似乎也讓整個會議的風向發生了扭轉。
「在說話之前,我首先要糾正田主任的一個說法。」
張弛說話慢條斯理,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滿臉堆笑,但是他的眼神卻和田瑞豐毫不相讓;「我剛才注意到,田主任說私人承包大理石礦30年,這是一種嚴重違規行為,我認為這種說法可能值得商榷吧,我承認咱們國家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法律法規,但是請大家注意,難道法律沒有規定的事情,做了之後就一點是違規嗎?這話恐怕不能這樣說吧,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法律還沒有規定人走路呢,難道走路也違法了?」
整個會場的氣氛開始鬆動,有些人甚至發出了輕笑聲,而笑得最大聲的那就是白老頭和歐陽大主席,白老頭指著張弛笑罵:
「你這個傢伙,就知道詭辯,說,繼續說下去.......」
「我想說的第二句話是,咱們國家現在的基本國策是什麼?「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而一個中心是什麼?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同志們啊,我請大家不要忘了,這可是咱們的基本路線。」
張弛頓了一頓,他說出了第3句話:「我記得咱們的總設計師曾經說過,改革是什麼?改革那就是摸著石頭過河。」
說到這張弛環顧四周:「那麼同志們,我們今天在討論的這件事情,算不算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呢?」
當張弛說完這3句話以後,歐陽大主席看向他的眼神,那簡直布滿了小星星。
第二六三章 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