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震怒加上心疼,海軍也太不爭氣了,自己一直是暗自偏袒海軍,可這些酒囊飯袋卻一次次打自己的臉,一多艘軍艦,就這樣被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給弄走了,並且ha毫無損的出了日本海。
裕仁的心目,日本海就是自己家後院的游泳池,唐秋離能從海山威弄走一多艘軍艦,以後,還有什麼事情他辦不到的ˉ所以,裕仁動了對海軍進行大換血的念頭,一紙命令,米內光政灰溜溜的趕回東京。
裕仁皇宮接見了一臉灰敗的米內光 政,原本驢脾氣的裕仁,既沒有暴怒,也沒有責罵他,只是用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很久,直盯得米內光政汗流浹背,腿肚子打哆嗦,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
倘若天皇陛下責罵他一頓,或者是御手賞給自己幾耳光,米內光政的心裡,都要舒服得多,可這位動輒臉上黑線暴起的天皇陛下,用這種看一堆臭狗屎一樣的目光盯著他,卻讓米內光政的心,一直往下沉,信心被裕仁的目光,一點點從體內抽離。
「哎裕仁天皇忽然幽幽的輕嘆一聲,這一聲輕嘆,讓米內光政的心裡,燃起一線希望,因為他從這聲嘆息里,聽出了天皇陛下太多的複雜心情,並不是完全的放棄和不滿,應該還有惋惜和恨鐵不成鋼的含義。
「陛下!「米內光政鼓起勇氣,剛剛喊了一聲,「住口!」裕仁暴喝一聲,粗暴的打斷了他。米內光政剛剛有點兒熱乎氣的心,很沉的墜下去,瞬間變得拔涼,一直涼到骨子裡,他不禁打個冷戰,一種深深的絕望襲上心頭。
「你該休息了,馬上向大本營交割全部工作,回家閉門思過,念你以往對朕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就不準備處罰你,海軍實令朕失望,已經無法承擔大日本帝國的重任,相比於陸軍的戰績而言,海軍實是丟人,你告退!」裕仁幽幽的說道。
裕仁的聲音,低沉而飄忽,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聽米內光政的耳朵里,卻像是驚雷一般,震得他渾身抖,靈魂似乎已經離竅,自己就這樣被拋棄了?像一堆垃圾一樣,自己這半生,為了大日本帝國,為了天皇陛下做了多少事情?
自己的畢生心血,都傾注天皇陛下開拓大東亞事業上,海軍,一心要打造大日本帝國為輝煌的海軍,這一個夢想破滅了,委屈、不滿、絕望、不甘心,極其複雜的情緒,使米內光政幾乎要爆炸,他性豁出去,把滿腹的話,全都到出去,抬頭,看見裕仁的目光。
陰冷、狠毒、充滿著不屑,哪一點兒鼓起的勇氣,就像蠟燭的火苗,遇到狂風一般,瞬間熄滅,鬥敗公雞一樣,腳步蹣跚的離開皇宮,他知道自己孤注一擲的後果,那就是,今天不可能活著走出皇宮,天皇陛下的心目,自己已經是個毫無用處的人,比垃圾還沒用。
米內光政被解職,勒令閉門思過,裕仁對海軍進行大換血,海軍部的所有高級將領,幾乎都被換了一茬,橋本三太郎接任海軍大臣一職,提拔的一批將領,都是長期被米內光政壓制,游離於日本海軍核心決策圈之外的人。
這些將領,日本海軍內部,完全是少壯派,具有侵略性,狂熱,對日本的侵略戰爭,是奉為一生的信條和目的,後來的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官,三本五十大將,就是這個時候脫穎而出,進入日本海軍的決策層。
裕仁天皇的本意,是想用這些少壯派的將領,挽回海軍的頹勢,他不想讓陸軍一枝獨秀,變得難以駕馭,不想把海軍一棍子打死,永遠無法翻身,帝王之道,權衡和駕馭同樣重要,分而治之,裕仁才不會蠢得陸軍這一棵樹上吊死。
他的想法不錯,海軍這些少壯派將領們,也的確爭氣,稍後的東南亞戰爭,為裕仁天皇、為大日本帝國攻城略地,橫掃東南亞,稱霸南太平洋,一時間,日本人的鐵蹄,亞洲地面上,濺起漫天的塵土。
只不過,有一點裕仁沒有預料到,他放出去的,是一群戰爭狂人,東南亞一帶,顯然是無法滿足這些海軍少壯派將領們的胃口,他們瞪著血紅的眼睛,浩瀚的太平洋上尋找對手,終於,找上了膘肥體壯的美國人。
何況,還有唐秋離的存,即便是日本人不打美國人,他也會挑起美日之間的戰火,就如同一手操控蘇聯人和日本人的遠東戰爭,這只不過是唐秋離全盤計劃的一部分,關東軍遺東地區占了上風,唐秋離的目的基本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