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第九旅和第十旅現在的位置,已經脫離了主戰線一百多公里遠,與其他的部隊間隔,也有一百多公里遠,絕對是孤軍突出,按照正常的理解,即使是英國人再沒有力量,進行全線抵抗,在老巢遭到威脅的時候,怎麼也得掙扎一下。
又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大放心,喊住趙玉和,接著說道:「玉和,那幾支部隊靠近第九旅和第十旅現在的位置?」
趙玉和回答道:「師長,直屬兵團的第八旅,蘇魯機動兵團的第一旅和第二旅,距離他們不足一百五十公里。」
唐秋離說道:「命令,蘇魯機動兵團第一和第二旅,將現在的防區,移交給直屬兵團第八旅,立即往阿里格爾、阿格拉方向靠攏,還有,命令坦克第四、第五旅、炮兵第二、第三旅,脫離現在的戰場,同時增援阿里格爾和阿格拉,這倆傢伙,真是膽大包天,希望英國人能被他們嚇住吧!」
事實證明,唐秋離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也高估了英國人的鬥志和決心,也高估了英國人的軍力,自從第九旅和第十旅,兵進阿里格爾、阿格拉兩地之後,新德里就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入夜,往日紙醉金迷、一片歌舞昇平的新德里,再也看不到繁華的景象,人流如潮、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再也看不到那樣的情形,顯得空曠和寂寥,偶然有幾輛汽車駛過,捲起灰塵,也是急如星火,顯得恓惶,大街兩旁的霓虹燈,不在閃爍著妖艷的幻彩,只有一盞盞路燈,發出昏黃的暗光,給城市增添一絲活氣。
今夜,對於新德里的英國人來說,是個不安而驚恐的夜晚,在這塊大陸上,英國人已經過了幾十年的人上人的生活,發生在東印度與中國人的戰爭,離自己很遙遠,怎麼突然間,中**隊就打到了新德里附近?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吧,跟做夢似的!
五月二十四日的夜晚,在新德里的英國人,議論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逃離這裡,往西,繼續往西逃,逃到遠離戰火的新德里為止,遙遠的印度西部,還有一大片生存的空間,大英帝國的米字旗,依然飄揚在那裡,雖然那裡的人,信奉的是伊斯蘭教,和自己的上帝格格不入,可總比被中國人俘虜強。
都是征服者,英國人想想,自己當初占領這塊兒大陸的時候,對當地的土著人,是怎麼做的,他們也絕對相信,中國人來了之後,會做的更殘忍和徹底,道理很簡單,對於前征服者,是不能留有後患的,據說,那些野蠻的中國人,歷來仇視西方人,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樣的議論,很快就變成了實際行動,開始是零散的,到了回來,成為了在新德里所有英國人的共同舉動,收拾金銀細軟,帶上家人,坐著汽車,連夜離開即將陷落的新德里。
很快,夜幕下的新德里大街上,出現了車流,英國人臉色恓惶的急忙離開,丟下了花園洋房、別墅工廠、大片的莊園和土地,丟下了作為殖民者,搜刮來的所有不動產,即便是想帶,他們也帶不走。
同樣,新德里的土著居民們,隔著自家簡陋的門縫,帶著幸災樂禍和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著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英國人,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溜走,隨即,擔憂起自己命運來。
大英帝國駐印度總督帕傑瓦薩利爵士,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金碧輝煌的總督府里,來回的轉圈兒,他的身邊,是幾十個面如死灰、惶恐不安的殖民政府高級官員。
大英帝國在印度的所有掌權者,都聚集在總督府了,他們在等著總督閣下拿主意,不過,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已經做了兩手準備,先把家人和財產,送出新德里,自己在別墅里,留下一輛加滿油的汽車和幾個忠心的印度籍僕人,一旦總督閣下沒有辦法,立馬開溜,誰管他人的死活。
實際上,帕傑瓦薩利爵士的心裡,比這些官員們,還要惶恐不安,他給首相丘吉爾和內閣,發去了十幾封電報,內容都一樣,馬上與唐秋離談判,乞求和談,這樣,還有可能保住一部分土地,可到現在,還沒有回音。
也不知道內閣和首相閣下,是怎麼想的,中國人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也許,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中國士兵,已經出現在新德里的大街上,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