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夜裡七點多鐘,**師航空兵庫倫地面空指,「叮鈴鈴!」桌上的一部紅色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來,南方飛行集團參謀長何志軍上校,拿起電話,剛聽了一句,急忙捂住話筒,回頭對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樂一琴說道:「指揮官,是師長從前線打來的電話找您!」
樂一琴霍然睜開雙眼,樂滋滋的說道:「志軍,你信不信,肯定是有戰鬥任務!估計師長的部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樂一琴接過電話,說道:「師長,我是樂一琴,航空兵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請師長下達命令!」
唐秋離大笑,說道:「樂一琴,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對,有任務,一琴,九月二十八日凌晨五點三十分整,部隊將合圍蘇聯外高加索軍區主力,你們航空兵的任務有三個,第一,協助劉春的騎兵部隊,切斷蘇軍從伊爾庫茨克、烏蘭烏德到哈根高勒、白音查干一線的後勤補給線。」
「第二,與劉春的騎兵部隊一起,堵住蘇軍後撤的退路,只有騎兵,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蘇軍渡過色愣格河,這是我的要求,第三,明天凌晨戰役開始之後,你出動所有的轟炸機,轟炸蘇軍陣地,需要提醒你的是,蘇軍空軍肯定會來救援,等待你們的,將會是一場接一場的惡戰,地面防空部隊,會配合你們的行動!地空攜手。打幾場漂亮的仗給我看看!」
樂一琴的語氣,變得莊重起來。回答道:「師長,我向您保證,戰役進行期間,蘇軍轟炸機的一枚炸彈,也落不到咱們部隊的頭上,此役過後,庫倫以北直到貝加爾湖一帶的空中,將不會看到蘇軍飛機的蹤影!」
儘管隔著幾百公里長的電話線。唐秋離也能感覺到,樂一琴那燃燒著的戰鬥的激情,奔涌的熱血,不需要太多的華麗語言,兩個保證,就說明了一切和他的決心,「好。我等著!」唐秋離淡淡的說道,掛斷了電話。
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然後是按照計劃進行。鬆弛下來,唐秋離感覺到渾身乏力,從精神到**都透著疲憊,上下眼皮直打架,便斜靠在椅子上。朦朦朧朧的睡去,戰場上轟鳴的槍炮聲。迴響在夜色之中,成了他催眠的夜曲,「鐵馬冰河入夢來,」應該是戰場上將軍的真實寫照。
見師長睡著了,進出的參謀們,都放輕腳步,偶然有不知道的,說話大聲了點兒,馬上就會招致一片白眼兒,山虎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拿起一件軍用風衣,蓋在他的身上,一招手,四名特衛站在了唐秋離的身邊,目光刀子似的銳利。
唐秋離睡得並不踏實,是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一個接一個的夢,不斷的出現在腦海里,故鄉的白山黑水,蒼翠的松樺,華北大平原的廣袤,南粵大地的清翠,中南半島的熱帶雨林,西印度大陸的山水,父母的面容,妻子們的笑臉,女兒的奶聲奶氣,健在和失去的夥伴,犧牲的部下,還有,記憶深處那東北黃泥河畔的一座空墳,一幕幕電影般,在腦海里飛快的掠過。
幾句曼聲的吟誦,仿佛是從悠遠而深邃的夜空之中飄來,若有若無而又清晰的迴蕩在心間,「北方有佳人,遺世而**,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那個深深印在內心深處的面容,又浮現在眼前,嫣然一笑,突又離去,伸出手想要拉住,卻總也抓不到。
「師長!師長!」輕聲的呼喊,將唐秋離從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的狀態之中,驚醒過來,他猛地睜開眼,夢境的一切消散,重新回到現實之中,「轟隆隆」的槍炮聲,無不在提醒,自己身處在殘酷的戰場,是參謀長趙玉和喚醒了迷離之中的自己。
唐秋離揉揉眼睛,似乎在擦去眼角的淚花,掩飾的一笑,問道:「玉和,有什麼情況嗎?」
趙玉和詫異的眼神,一閃即逝,他覺察到了師長的異樣,自己進來的時候,似乎聽到師長在喃喃的呼喚著什麼,他想從四名特衛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惜,特衛的臉上,鐵板一樣,沒有絲毫的表情。
見到師長在問自己,連忙收起好奇之心,回答到:「師長,蘇聯外高加索軍區主力部隊,已經進至哈根高勒至白音查干一線,其前鋒部隊第九軍,正在會同之前的第五軍,猛攻我軍正面陣地,戰鬥非常激烈,前鋒的蘇軍部隊,似乎接到了死命令,不惜代價的進攻,第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