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下,大傢伙記好了啊。馬大閨,共交付五味子650斤,刺五加440斤。刺五加五毛一斤,五味子三毛一斤,合計415。佟香蘭,五味子550斤,刺五加410斤,合計370。劉春真,刺五加610斤,五味子……」
廣播足足進行了二十多分鐘,聽到那一條條數目,場子裡的所有人,都驚呆啦!
在林場幹活,那是按天結工資,這幾天的這些小零活,算是臨工,一天就三塊錢。雖然不累,可是那也耗一天的時間。這十幾天下來,給場子裡幹活兒拿了幾十塊錢。可跟人家這上山采山搶收山貨的一比,連零頭都不足啊!
之前李道雲曾經當眾說過工資不先結,外加上林場裡管事兒的三番五次說老李家那廠子辦不起來,說不成哪天就黃了攤子。所以大部分人都覺得搶收山貨的事情不靠譜,可是現在聽見放了錢,人們的眼睛可都紅了。
這才十幾天的功夫,每個人都有三四百塊錢分。這頂上林場半年的工資了啊可是。
一樣是幹活,上山搶收山貨的這錢來的也太翹了。早知道上山搶收山貨能賺的這麼多,別說給林場打零工了,請自己過來去林業局裡當局長也不去啊!
局長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
廣播的餘音仍然伴隨著麻雀的名叫不斷迴蕩。
可是林場之中的人們,炸了鍋。
次日,早。
李憲和李道雲選的這個發錢的時辰和地點,可是憋著壞的。林場出去幹活兒一般都是先到場部,然後統一坐四輪車去伐木場那頭。
所以當李友和李憲拿著錢,在厂部門前支了一張桌子,拿著表格準備發錢的時候,正趕上人們在場部門前集合。
看著幾十個人手裡攥著批條,在李友和李憲那裡各自拿了三四張大百元,興沖沖的站著唾沫在朝陽和露水之下喜滋滋的數著那幾張一眼就能明白的票子,林場裡的老老少少,齊齊的吞了口唾沫。
就算是昨天廣播裡說了今天給采山的發錢,可是還是有一些人不信。
現在,看到花花綠綠的票子都到了那些「幸運兒」的手上,眾人終於忍耐不住了。
人群之中,隨著一陣哄哄,一小波人湊到了場部大門的門口。
看著桌子上那三摞票子,直著眼睛,臉上堆起了訕笑。
「李場長、」說話的是吳二狗,劉會計家鄰居。人歲數不大,可是顯老,三十多歲,站在李友面前倒像是同輩人似的。
李憲跟這人不熟,只是聽李道雲說過這人的父親給這人定的是娃娃親,十二三就破了元陽,十五結了婚,當年就有了娃。元陽破的太早,老得快。
老爺子早前的時候還拿這人當典型,告訴李憲以後有了對象要節制來著……
聽見有人叫自己,李友抬了抬眼皮:「呦,這不是二狗嘛?咋了,有事兒?」
「那啥,我就想問問,現在咱們還收不收五味子和刺五加了?」
李友挑了挑眉梢,「收啊。」
「那可太好了!」二狗等人臉上一喜,「那我們今兒就上山!趁著沒下雪呢,也給咱們初加工場送點兒山貨!」
「等會兒、」這時,李憲伸出了手,「二哥啊,之前初加工場招工招采山員的時候,你登記了嗎?」
二狗一愣,「沒有啊。」
李憲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那不成,我們現在場子都走向正軌了,之前沒登記造冊的,我們不收。」
「那!那那那那,那咋整啊?」吳二狗讓李憲嗆了一下,想到當初初加工場剛成立那時候,自己確實是不信人家能整起來,就沒來。此時不禁,臉色通紅。
可是看著面前那花花綠綠的票子,心還不甘。
看著他抓耳撓腮,又臊又貪的模樣,李憲哼哼一笑。
「那,那就不好意思了唄。」
見馬嬸兒等人的錢已經發完了,李憲將桌子上剩下的錢往自己的風衣兜里一揣,對馬嬸兒等人使了個眼色,便直接將端足了架子,正襟危坐一語不發的李友扶了起來。
回了家。
此時,這些日子組織眾人勞動的副場長從貴叼著煙,背著手走了過來。
「走了走了,伐木場那邊的道冬天走拖拉機不平,今天咱們去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