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一聲怒吼如雷鳴般炸開,緊接著便是家具破碎的聲響。一把椅子被狠狠擲向牆壁,瞬間在撞擊下碎成無數塊,木塊四下飛濺。
這一幕發生在一個寬敞的大房間內,這裡看上去像是一座貴族宅邸。房間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作,書架林立,還有一個醒目的大徽章,徽章下方赫然寫著「阿登」二字。
「大人,請您息怒。」管家亞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擦去額頭豆大的汗珠。他剛給男爵帶來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壞消息——男爵的兒子失蹤了。不僅如此,負責照看少爺的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和少爺一同沒了蹤跡。往常那人都會按時送來每周報告,可這次卻杳無音信,等他們派人前去查看時,哪裡還有羅蘭的影子。
「報告上說,和少爺一起旅行的冒險者隊伍也不在卡文城了,他們很可能是和少爺一起離開了。」
羅蘭的父親溫特沃斯·阿登站在書桌後,滿臉怒容。盛怒之下,他將椅子朝牆壁扔去,那椅子擦著管家的身子飛過,險些就砸中了他。
「出去!多派些人手去找!再給我拿把新椅子來!」男爵怒吼道。
管家趕忙鞠躬,然後匆忙離開房間。男爵走到一旁的沙發處,拿起一瓶烈酒,猛灌了一口,試圖舒緩那緊繃的神經。他喝酒時,憤怒的神情依然清晰可見。他已經仔細看過了整個報告,負責看守的人莫名失蹤,這讓他滿心疑慮。
目前有幾種可能性,不過有些可能性相對而言更樂觀些。男孩只是前往了另一個城市,這種情況是存在的,但負責看守他的手下也不見蹤影,這就十分蹊蹺了。男爵敏銳地察覺到其中必有隱情,一想到兒子可能遭遇不幸,他便怒火燒心,難以自持。
「他是逃跑了嗎?」男爵喃喃自語,一邊說著,一邊陷入沉思,手中的酒瓶又被他舉到嘴邊,猛灌了一大口。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兒子是有意逃跑,那要找到他可就難如登天了。他並沒有足夠的影響力,無法讓冒險者公會透露兒子的行蹤。在這個王國里,只有大公爵家族或者國王才有這樣的能力。冒險者公會對自身的規定向來堅定不移,而且公會裡還有一些實力超群的冒險者,真要是把他們逼急了,王國也不敢輕易與他們作對。
「還是他已經遇害了?」這是另一種讓男爵不願接受的可能。他痛苦地搖了搖頭,又悶聲喝了一大口酒。此時,他的椅子已經成了碎片,但他不得不暫且放下這些,重新投入到尋找兒子的事務中去。
在遙遠的地方,那位離家出走的兒子羅蘭正坐在一列行駛的火車上。他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他已經在這趟旅程中度過了一個星期,這裡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他能做的要麼是盯著窗外的景色發呆,要麼就是看看書來打發時間。
他已經把以前隊友給他的儲物袋翻了個遍。他心裡甚至萌生出一個念頭,真想回去把這個儲物袋扔到他們臉上。因為袋子裡只有十枚小金幣,這可比他預期的要多。那三個女孩一共有二十枚金幣,他原本最多只想拿五枚小金幣的。
他現在沒辦法製作符文,因為製作符文的材料他一樣都沒有。而且在這行駛的火車上公然製作符文也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他手頭也沒有可供學習的書籍,可奇怪的是,他卻絲毫不覺得睏倦,這或許是他的抗睡眠技能在發揮作用。
這漫長的旅途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不過現在也快接近尾聲了。在這一路上,他目睹了沿途風景的巨大變化。卡爾德里斯王國的氣候溫和,不太熱也不太冷,廣袤的土地上遍布著草地和森林。
然而,越往王國深處行進,氣候變化就越發明顯。他要去的地方看起來更冷,有著濃濃的秋意。隨著火車前行,他也在朝著高海拔地區進發,沿途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岩石結構。在旅程的最後一段,他看到周圍的風景變得怪石嶙峋,火車正朝著一個山脈駛去。難怪這座城市以鐵匠眾多而聞名,這地理環境就像是為鐵匠行業量身打造的一般。
「即將到達埃德爾加德,請攜帶好您的所有物品下車。」廣播聲響起。
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