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衰。
彩色的燈光旋轉著,在略顯黑暗的大廳中,營造出一種迷亂的情調。
而此時服務台旁的男人,卻顯得如此不滿。他臉色蒼白,身形瘦削得像竹竿,雙眼有些浮腫,看起來很不健康。
看著身前的劉陽,他板著臉沉聲道:「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地的水漬撒在松木地板。陳文博有些想笑,因為劉陽這動作,看起來像極了狗狗落水上岸後的反應。
「我說你們這裡涉嫌窩藏黑色會、做皮肉生意、進行毒.品交易,應該讓我一鍋端了。」劉陽笑呵呵的,點燃一支煙,重複了一遍。
陳文博乾脆坐到了角落的沙發,坐山觀虎鬥。
打吧打吧,最好打個兩敗俱傷。勞資把劉陽抓起來盤問,就不信敲不出那手功夫。
「你有什麼證據?」這句話在電視劇中已經用爛了,陳文博也覺得服務員智商拙計。
往往說這句話的,基本下一刻就要被打臉。
果然,劉陽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將衣袖撩了起來。
在服務生乾枯的手臂上,有著密密麻麻的針孔,看起來千瘡百孔,十分密集可怕。
「難怪瘦成這樣。」陳文博只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嘆息。
服務生十分慌亂,卻掙脫不了劉陽的束縛,當即猙獰叫吼道:「龍哥,有人來砸場子了!」
短暫的沉默後,「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兩旁的走廊各聚集了幾十人,統一穿著黑色衣服。
一眼看去堵在過道,黑壓壓的一片,手裡都提著鋼管開山刀一類的武器。
與普通社會混混不同,陳文博感受到了他們中大多數人身上的冷漠與血腥味。不用多想,這些人不是小打小鬧,是真正敢把人往死里砍的黑色會人物。
「長見識了,還能藏在這些地方。」陳文博沒有一絲不速之客的覺悟,直接到一旁拎了瓶白酒,淺斟低酌。
「發生什麼事了?」在各個包間中,不少人聽到動靜,紛紛出門詢問。
有的人連褲鏈和皮帶都沒拉上,看起來十分不堪,方才在做什麼一目了然。
而更有甚者,一個勁搖頭晃腦,嗨得死去活來,滿嘴胡言亂語。顯然不是沉醉於k歌的音樂海洋,而是吃了搖頭玩一類的東西。
陳文博心中無言,此地簡直腌臢至極,不知道當地執法部門是怎麼做事的。隨後他想到迎賓市的情況,也就大致明了了。
他們不需要買通執法部門,只需要有那麼兩個眼線。如果一遇到檢查,那麼此地將會是再正經不過的歌廳。
「大家繼續玩,不要擔心。」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示意這是個小問題,看來他就是頭目了。
當客人們回了包間,一群人直接圍向了劉陽,臉上掛著殘忍陰沉的笑容。
而有人走過陳文博那邊的沙發,有些疑惑地打量著他。客人應該在ktv,兄弟們也應該有統一著裝,那這人是誰?
難不成也是來砸場子的?這麼一想,他握緊了手中的甩棍,給幾個兄弟打了眼色。
陳文博不想摻合進去,靈機一動,佯作酒瘋道:「破…破酒…嗝,我還能喝…噯,我怎麼出來了?我要回包間,喝…」
陳文博直接摔倒在沙發上,像是睡了過去。
「小狗,不要大驚小怪,客人喝醉了也打?」一個成員笑罵了兩句,幾人又圍向了劉陽。
或許黑色會交鋒前總是要說兩句的,擺個架子,體現一下己方人馬的氣勢,但西裝男顯然沒這個覺悟。
「上!」他一聲令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直接沖了上去,手中的武器狠狠砸下。
「冷雨夜我不想歸家
怕望你背影
只苦笑望雨點
須知要說清楚
·····」
此時,液晶屏上的mv已經換作了beyond的《冷雨夜》。窗外雨聲大作,噼里啪啦接連不停,像是要將窗戶砸碎。
「鏘!」
從風衣之中,劉陽抽出了那柄長劍。雪亮的刀光一抹,直接划過率先衝來之人的脖頸。
一蓬血花飛濺,灑落在屏幕的mv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