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反觀淳兒,就有些沮喪無奈。風宸留下來,只是讓他不安的開始,首先是宋汐的態度,風宸對她愛理不理,宋汐卻上趕著往上貼。
淳兒當初吃了多少苦頭才得以走進她的心,風宸不費吹灰之力,便贏得了她的重視,這讓淳兒覺得很憋屈。
但凡伺候風宸的事情,她都親力親為,風宸要自己吃飯,她寧可在一旁看著,也要等他吃完了再走。睡前一定要去風宸房裡坐一坐,儘管風宸從頭到尾都沒和她說幾句話。風宸在場,她首先關注的絕對是風宸,其次才是自己。
白團的叛變對他來說,也是火上加油。原本,白團只跟自己最親近,如今,它大半時間都呆在風宸懷裡,這隻沒立場沒骨氣的牆頭草,他決定,生它的氣,不理它了。
還有一件事,讓淳兒最難接受。家裡的雞羊養了個把月了,淳兒手把手地喂,一點點看著它們長肥變大,都養出感情了。一開始她殺雞,他就不太樂意,看她這麼堅決,便忍著沒說。家裡燉燉吃雞,淳兒卻食不下咽,那感覺就像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被人宰了。白團倒是吃的歡實,淳兒很不齒,都是動物,都不知道可憐一下。
這話要是讓白團聽見,一定會反駁:狐狸愛吃雞,不是天生的嗎?同情個毛。
直到最後一隻母雞命喪宋翎的菜刀之下,淳兒終於有了危機感,夜裡主動示好,求她不要殺羊,宋汐當時沒說話,隔天他割了草料回來,就見院子裡血淋淋的倒掛著母羊的屍體,宋翎正在開膛破肚,腸子肝臟堆了一盆。
淳兒渾身顫抖,盛滿草料的簍子落翻在地。
人說越簡單的人,鑽入牛角尖越難出來,淳兒鬱結於心,又被這麼血腥的場面一刺激,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沖,一時缺氧,整個人就沉入了黑暗。
其實也不全然是被嚇的,當時腦子裡滿是一個念頭:她為了給風宸補身子,把他們倆的羊給殺了。她為了風宸,連自己的感受也不顧了……
白團早就暈了,這死女人要殺羊也不提前說一句,它出來準備曬個小太陽,看見這麼血淋淋的場面,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風宸在屋子裡,宋汐一顆心全拴在暈倒的淳兒身上,要不是宋翎嫌它礙腳,提起它的尾巴將它甩到了石桌上,白團不知道會不會在地上風乾了。
宋汐嚇壞了,趕忙將人抱進屋裡,又是掐人中,又是抱著哄,總算把人弄醒了。
淳兒一睜眼,就輕輕抽泣,眼淚流的很兇。
宋汐見眼淚越擦越多,索性捧著他的臉道:「有啥不痛快,跟哥說說。」
淳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一個勁兒地說「羊」。
宋汐將他抱在懷裡,安慰道:「不就是只死羊嗎?沒什麼好怕的。」
其實這事兒宋汐也挺冤枉的,她想反正都要離開這裡了,羊留著也沒用,不如宰了,海吃一頓。她知道淳兒怕血腥場面,還特意將他支開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淳兒一個勁兒搖頭,心裡想說不是的,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
見宋汐捧著他的臉,極盡溫柔地解釋著,從額頭眉梢一直親到嘴角,他心裡又是甜蜜又是酸脹,眼淚止住,心裡倒是不難受了,反而問出另一個疑問,「他到底是誰?」
宋汐看著他烏溜溜的眼睛,專注又認真,顯然之前那個答案糊弄不住,加上心中有愧,便說了一句大實話,「他是我的親人。」
淳兒直勾勾地看著她,「那我呢?」
宋汐低頭,看了他半響,摸了摸他的臉,道:「你是我的情人。」
淳兒「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過後,他找到在廚房忙活的宋翎,悄悄問道:「宋翎,你說親人和情人哪個重要?」
宋翎愣了一下,也沒細想,道:「親人。」
他不知道淳兒問這話背後的含義,在他心裡,親情始終是排第一位的,愛人尚且要掂量,何況只是情人?
聞言,淳兒眼中的神采瞬間黯淡,一時間,心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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