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宴齊姝舞袖,梁女古箏驚鳳。如玉似花嬌,挽臂共遊星頌。驚詫,驚詫,殘月笑傾雲重。」
一名相貌英俊,舉止儒雅的男子,有些好奇地看著剛剛從客棧門口經過的孩童,對於他們剛剛口中的童謠,卻是別有一番興趣。
與其說是童謠,倒不如說是一闕詞更為合適,如果他剛剛沒有聽錯,那麼,必然就是一曲如夢令。
「這上京果然是人傑地靈,便是連這些孩童,都能出口成章了。」
「公子有所不知,他們剛剛吟唱的,是去年齊家的小姐與梁府的千金,一同在皇后娘娘的壽宴上賀壽的情形,過後,眾女一同游上京城內最有名的星頌河,原本當是明珠生輝的兩人,不料,卻遇到了宮裡的岳大總管。」
「岳大總管?可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這幾年極得皇上寵信的岳公公?」
「正是呢。那岳大總管正在外替皇上辦差,恰好也是坐船遊河,出了艙門,不知是看到了什麼,竟然是微微動了一唇角,一時間,竟然是引得星頌河兩畔的男女皆為其止步,驚嘆不已呢。」
男子聽了,微微一笑,「有趣,有趣!」
原本對這曲詞有些不解,如今聽這掌柜的一說,便明白了。
梅宴齊姝舞袖,梁女古箏驚鳳。
這兩句,是說齊家和梁家的小姐,在皇后的壽宴上,一個長舞一曲,一個撫琴而奏。都是驚艷了眾人的眼。
孰料,後來遊星頌河時,竟然是意外地遇到了出宮的岳傾。
那句「殘月笑傾雲重。」可不正是指得這岳傾的美貌?
殘月,殘岳?
身為太監,可不就等於是一個半殘之人麼?
男子的唇角微揚,看來,這上京,的確是比鳳城有趣得多了。
印象中的權勢爭鬥,派系林立的上京,此刻,在他的眼裡,竟然是只剩了一個殘月笑傾雲重了!
「公子,別院都布置好了,您今天就移住到別院吧。」
男子微點點頭,剛出了客棧,便有一名不怎麼起眼的男子衝著他的背影掃了兩眼,垂下眸,片刻後,結了帳,也離開了。
皇宮,長生殿。
這裡,是專門為皇上練丹製藥的地方,同時,也是權傾朝野的岳傾的寢宮!
多麼可笑!
一個太監,不過是伺候人的奴才,卻是竟然能與皇子公主們一般,住在了宮內極盡奢華的宮宇之中。
此刻,那位驚艷了無數男女的岳傾大總管,正斜歪在了榻上,鳳眼微合,靜靜地享受著宮女的服侍。
「啟稟督公,阿布回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聲音有些詭異,男女莫辯,原本就是內侍,會有這種聲音,也是正常。
只是殿內的眾人,只覺得督公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的寒氣,哪怕是離得再遠,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一擺手,眾人退下,只阿布一人進來。
阿布正是先前在客棧盯梢的那位男子,此時,已是換成了一身侍衛的衣裳。
「查的怎麼樣了?」
岳傾仍然是半闔著眼,聲音也是多了幾分的慵懶,而且,從他的語氣中,似乎是能聽出,他對這位阿布辦事能力的信任。
「回督公,南宮信已經住進了京城的別院,估計明日,就會到護國公府拜訪了。」
岳傾冷哼一聲,驚得底下的阿布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只是還不曾完全地看清楚,便又快速地低下了頭。
不為別的,主子生的實在是太過美貌,男女皆是為之驚嘆。
孰不知,這上京有多少的權貴子弟,想要將主子給弄到了他們的床上呢。
而那些個閨閣千金們,則是多半有些遺憾和抱怨,這樣的一個美男子,怎麼就是一名太監呢?
「那件東西,他可隨身帶了?」
「回督公,南宮信生性多疑,屬下跟了他半月之久,那東西,他從不離身,而且,這一次,他的身邊,還帶有大量的暗衛。屬下可以確定,他昨晚之所以會留宿客棧,並非是真的因為別院不曾收拾好,而是想要藉此機會,試試上京的水深淺。」
「哼!不自量力,不過一個小小的南宮信,也敢與本督作對。你辛苦了
第二章十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