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月。
「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敢說你什麼。你是榮華公主,可是不代表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由你一個人來扛,明白麼?」
李傾月終於忍不住,伏上了他的肩頭,放聲大哭!
李傾月哭的一點兒也不淑女,更沒有什麼嬌美可言,她的哭聲悲慟,整個大殿,似乎是都被她的哭聲所撼,也完全籠罩在了一片濃濃的悲傷之中。
「哭吧,哭出來心裡就會好受些。我知道你不容易,心裡頭的苦,總是憋著,就會發霉、變質,卿卿,我不能讓你變得不是你了,你明白嗎?」
李傾月仍然是嗚嗚地哭著,一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胸襟,一手無力地垂軟下來,被顧白輕輕地握在掌心,慢慢地揉搓著、摩挲著,似乎是只有這樣,才能慢慢地淡化她的悲傷。又似乎是只有這樣,才能鼓勵她將心底所有的委屈,都一鼓氣地哭出來。
「我早就不是我了!如果沒有十年前的那場宮變,我的性子又怎會如此?顧白,我早就不是我了,你懂不懂?」
李傾月抬起頭,帶著一臉的控訴,眼神卻是那般地淒婉。
「不!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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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一直都是你。無論有沒有十年前的那件事,你都是李傾月。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聰明、善良、努力、堅韌,哪怕是到了現在,你也不曾真的對那些無辜之人下手,這一點,你比起現在的皇上來說,簡直就是仁慈的仙女。」
李傾月有些失控地搖著頭,「不!你不懂!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了這樣。我不要做蘇後的女兒,我更不能叫那個人一聲父皇,他不是,他不配!」
顧白明白,這道聖旨,是引發她心中所有情緒和委屈的導火索,如果沒有這一道聖旨,或許她還能再堅持幾年,可是現在,因為這一道諭令,她真的是再也扛不下去了。
若是她本就是那等趨炎附勢之輩,反倒會因為這一道聖旨而沾沾自喜,畢竟這是成為了當今皇上和皇后的嫡公主,她有什麼不樂意的?
若她不知道十年前的真相,那麼她也會樂意接受這道旨意,並且可以毫無芥蒂地喚他們一聲父皇母后。
可是偏偏,十年前的那一幕,時不時地騷擾著她的夢境!
而李傾月十年來始終以報仇為目的,甚至不惜混入了皇室的暗衛營,現在呢?她卻要叫殺父仇人一聲父親,這是何等的屈辱!
對於李傾月來說,喚蘇後一聲母後,或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她們二人之間,無仇無怨,可是讓她如何去面對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那是她的殺父仇人,是她這輩子都趕不走的夢魘,她要如何自處?
李傾月哭夠了,哭累了,就完全地癱軟在了顧白的懷裡,任由他抱著自己,一動不動。
「顧白,我該怎麼做?告訴我,我現在可以動手殺了他!」
顧白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卿卿,還不到時候,梅家真正的實力還不曾完全地暴露出來,就連梅文憲我們現在都還不曾殺了他,你如何敢殺皇上?就算殺了,蒼溟無主,必然引起諸位皇子爭奪,到時候,血流成河,你真的要看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再重演一遍?」
李傾月的嘴唇抖了抖,眼睫毛眨了幾下,其實她心裡也清楚,現在不是殺他的最佳時機,如果她不是蒼溟的公主,她又何需來顧慮朝局?
無力地閉上了眼,「顧白,我好累。」
顧白湛藍色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掃了掃,似乎是有著一種極大的安撫力量,李傾月甚至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身上都是暖洋洋的,然後抿著唇,十分放心地靠在了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顧白輕手輕腳地出了大殿,外頭只有福一一人候在那裡。
「主子放心,所有的人都不曾靠近寢殿。」
顧白點點頭,「放話出去,就說岳傾來此傳旨之時,與玄清宮的護衛發生衝突,傷了幾人之後,我及時趕到,這才將事情平熄。」
「是,公子。」
「讓人給李元旭傳個消息,暫時不可離開湘州,對於齊玄墨,讓他保持三分的警醒。」
「是,公子。」
顧白轉身看著自己這座雄偉高大的寢殿,外面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