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駐軍,只出動了一群民兵,就把事情擺平了。
解縉到的時候,這事早就過去了。他終於趕到了不對勁,果不其然,接下來他又接到了命令,讓他去呂宋
結果船隊還沒去呂宋呢,新的命令下來了,因為工作嫻熟,宣慰得力,讓他出使天竺
解縉到了馬六甲就一病不起,險些丟了老命。
所幸遇到了李景隆,這位海國公還算仗義,代替解縉寫了一封奏疏,說天竺有亂子,不宜出使,暫時讓解縉押解十船寶物進京,朝賀天子遷都,如此解縉才算躲過了海上的顛簸,到了北平
「輔國公啊,柳大人啊你說這幫東西多狠啊我在海上漂泊了一年多啊,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風吹日曬你瞧瞧,我還有人模樣嗎他們是一心一意,要把我給弄死啊」解縉一把鼻涕一把淚,「輔國公,我跟你講,這就是文人的險惡之處,他們不明著殺人,可下手比誰都狠,用心之歹毒,令人髮指。當年范文正公就是這麼被折騰死的,還有大才子蘇軾他們是想讓我客死異鄉啊沒準這幫畜生還希望我船隻沉沒,死在海里,連個屍首都找不到,柳大人,你就說說吧,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歹毒的人物」
「我這次回京,如果沒有柳大人援手,我多半也活不長了,他們是一定要置我與死地啊」
解縉痛哭流涕,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柳淳略微沉吟,「解學士,你說的我都贊同,唯獨一點我不同意。」
「柳大人請講」
「你能不能別把自己跟范仲淹蘇軾放在一起,這兩位會生氣的」
解縉老臉通紅,想想自己幹的事情,再看看彎曲的膝蓋,跟這兩位放在一起,的確是有點虧心,不過這不是重點
「柳大人,啥也別說了,只要能拉我一把,解縉這條命就是你的我在安南還有不少財產,有田產,有農莊,我都獻給柳大人啊」
柳淳翻了翻白眼,他算是看出來了,解縉這貨真是不知道貪了多少,把他宰了,也是罪有應得。
不過真是難得,他如此嫉恨那幫文官,雙方勢同水火,這個人還是有用的。
想到這裡,柳淳微微一笑,「解學士,你求我幫忙,難道你不知道,我更遭文官恨嗎我倒是想幫你,可我愛莫能助啊」
「啊」
解縉真的傻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又哭了。
「難道這是天要亡我嗎我解縉滿腹經綸,學問蓋世,就該死在宵小之徒的手裡嗎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柳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弄得你多重要似的。
「解學士,你先別急著哭,我是沒辦法幫你,但不代表別人也不行啊」
解縉抹了抹眼淚,驚道「柳大人,你要是不行,就沒人能救我了現在外面都說,這大明朝,真正說了算的是輔國公,就連」
「你給我閉嘴」
柳淳可是氣壞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憑解縉這張臭嘴,就該讓他死在大海里餵鯊魚
「你也是閣員,又是當世大家,你好的不學,學人家嚼舌頭根子我就是一個普通臣子,上面有陛下,有儲君,我幾時說了算了你給我出去,現在就走」
柳淳直接下逐客令,解縉灰溜溜出了柳府。
等到了外面,這傢伙咧嘴笑了起來,滿臉的陰鬱一掃而光,我可是解縉啊,那點暗示我還聽不懂了
什麼叫上面有陛下,有儲君,你把太子帶出來是什麼意思
還不是告訴我,可以投靠太子殿下嗎
幸好我功課做得足,知道太子殿下跟往日大不相同,沒準也是你柳淳教導出來的
解縉毫不猶豫,直接去找朱高熾了。
這幾年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讓解縉看清楚了很多事情。當下太子朱高熾跟文人鬧翻,武將也不待見他。
正是急需用人的時候,他當年說出好聖孫,不管怎麼樣,還是站在太子一邊的。有舊日情分,現在又是去燒冷灶,無論如何,都會得到重用的。
轉來轉去,又轉到了這一步,看起來輔佐儲君,就是老天爺給我解縉的使命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就當是老天的磨鍊了。
現在什麼都過去了,就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