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鑑定結果顯示被告方精神存在問題,作案時精神並不清醒,不負刑事責任,所以駁回了一審的判決,改為無罪釋放。
而在那之後,安老太太帶著安瑞和安瑞親自接了周玉婷接回了周家,然後在三天後,親手將人送進了郊區的精神病醫院。站在大門外看著高高關起的鐵門,安老太太終於似悲似喜地笑了出聲,然後轉過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三月的時候,安瑞獨自一人來了雙龍公墓給他媽媽掃墓。難的是個好天,艷陽高照的,將冬天殘留的寒意都一點點驅散開了。
「周玉婷瘋了。」安瑞伸手輕輕觸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聲音放得很低,「或者說,不管她瘋沒瘋,後半輩子,她註定只能在瘋人院裡度過了……還有爸爸,」安瑞說到安海成,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嘆息似的道,「兩輩子,他招惹了不少女人,最後,沒想到敗也是敗在一個女人手上,連大半條命都沒了。」
「我原以為自己恨他,只不過直到現在才發現……」安瑞停了停,然後微微笑了起來,「在他身上,我連『恨』這種感覺都已經欠奉了。」
拍了拍身子,準備起身離開,但是剛剛起身,卻又看到了墓碑後那一支紫色的風信子。
安瑞微微挑了挑眉。這種紫色的風信子算算看,他倒是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在他媽媽的墓前看到過了。安瑞伸手將那支風信子拿到手裡仔細地看了看,花瓣上還有些許未乾的露珠,顯然也是剛剛放上去沒有多久的樣子。
是外出幾年之後回來了嗎?
安瑞笑了笑,然後又彎腰將風信子放了回去,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