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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的戰陣後方,擂鼓聲越來越急。
到最後幾乎練成了一片。
李孑看向對面坐於馬背上的蕭成玦,沉了沉眼,緩緩舉起手中的刀,緊接著突然朝前方一揮,「殺!」
對面的蕭成玦跟李孑的動作和聲音近乎同步,手裡揮出去的是一柄紅纓長槍。
大地這下真的顫動起來了。
馬蹄聲,奔跑聲,震天的喊殺聲,連成一片,聲音直衝雲霄,甚至一時間驅震散了頭頂的烏雲。
隨後,猛地撞在一起。
無關善惡,只關乎立場。
李孑直接對上了蕭成玦。
這下兩人一個字的廢話也不用說了,只需存著一個念頭,打敗對面的人。
短刀和長槍相撞,兩人的胳膊俱是狠狠一顫,但轉眼間,短刀長槍收回,又是狠狠刺出。
昨天還續了一番舊的兩人,現在儼然是直接下了死手的打法。
「哧!」脖頸的衣領被劃破一個口子,在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孑繃著臉,同樣在蕭成玦的腰側劃了一刀。
一觸即分。
李孑身後抹了一把脖頸上的血跡,又看向對面蕭成玦腰上滲出來的血色,勾唇笑了笑,雖然沒能把人殺死,不過論傷勢嚴重程度,她這波不虧。
交戰從早上一直延續到天邊晚霞遍布,兩邊才鳴金收兵。
這時候李孑和蕭成玦早已經從馬上戰到了地面上,兩個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武器在對方身上留下不少的傷口。
找回各自的馬,兩人同時警惕著對方翻身上馬,回到自己的陣營里。
李孑轉了馬身,率領大軍回了軍營。
對面的蕭成玦同樣率軍回營,下馬時腳下一個踉蹌。
蕭虎忙狂奔過來把他扶住,又高聲叫太醫。
被蕭成玦一巴掌糊到腦袋上。
「扶我回帳篷里再叫。」
他是軍心所在,哪怕傷勢再重,也絕不能亂了軍心。
李孑下馬時掩唇小聲低咳了一聲。
她身上的傷勢雖然沒有蕭成玦身上多,但之前被她的長槍敲在背上,長槍中蘊含的氣勁直接進了她的內里,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她感受最清楚,自己被這一槍敲得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的。
李懷坐鎮軍營,這會迎上前,一見李孑的臉色表情就是一沉,隨即又恢復如常,「官離將軍想必是累了,還請趕緊回營帳休息,打掃戰場一事,就由老將來負責便是。」
李孑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那邊有勞李老將軍了。」
回了營帳,李孑換下滿是灰塵和血跡的衣服。
她身上的幾處傷口這會已經消失不見,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受傷的模樣了。
剛換好乾淨的衣服躺倒床上,門口就想起敲門聲。
李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朝門的方向喊了一聲:「誰?」
「官離將軍,屬下奉李老將軍之命,前來給你治傷。」
李孑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眉頭一挑,「進來吧!」
帳篷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背著笨重藥箱的高挑聲音。
對方逆著光走進來,到了窗前才屈膝坐下。
李孑看著來人的臉,「你不是在漠北學院教書,什麼時候來的軍營?誰讓你來的?」
亓則修打開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個脈枕來墊到李孑的手腕下方,手指按在李孑手腕脈搏上,聞言偏頭看過來,「官離將軍不妨猜一猜。」
李孑垂眸沉思了片刻,在亓則修收回給她診脈的手的時候,突然出聲道:「是糰子。」
亓則修取出脈案和紙筆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正磨墨的手一頓,「官離將軍果然敏銳,的確你那位好外甥好弟子,特意回了漠北學院,央我趕赴這軍營里來。」他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藥材的名字,拿起來揮了揮好讓墨水儘快干透,「我這剛來連口水還沒來得及喝,就過來給你診脈看傷了。不過,你這內傷不輕啊,誰打的?」
李孑閉了閉眼,「蕭成玦。」
亓則修站起身,轉頭看了眼北周軍營的方向,眉眼微動,又轉過頭來,「好好躺會吧,我去給你熬藥。」
李孑輕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