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叛徒唐炔,依照接受任務的順序前後,唐念為主,藍衣為輔。
她們兩人接下這份任務的目的並不相同。
唐念本身便是唐門中人,唐炔是唐門叛徒,她接下任務不過是順帶。
而藍衣是為了出師歷練。
兩人雖然性格不怎麼對盤,不過任務既然已經接下,她們也只能暫時達成合作。
唐炔毒術精湛,且行蹤詭譎,她們費了不少的勁才追查到他的行蹤,但現在是在茫茫大海之上,一旦動手很可能會禍及旁人,到時候想要逃都不可能。因此她們衡量再三,最後才商定不去貿然對上。
兩人的計劃便是先就近監視,再伺機行動。
至於隨侍在唐炔身邊的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也不知道是唐炔從什麼地方抓來的,唐念和藍衣都沒有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正是這個被她們忽略了的女人,成了她們此次任務的最大敗筆。
現在去追究唐炔為什麼會突然把人殺了已經無濟於事。
唐念和藍衣也沒那個心思去想陸景行又是如何識破唐炔那堪稱天衣無縫的偽裝。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如何把人給爭取過來,還有這船上到底能有誰,有本事把唐炔給制住的?
想到後面那個問題的時候,藍衣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握著茶杯的手指一緊。
會不會是他們?
藍衣瞥了眼暴躁不安的唐念。
唐黎是唐門最小也是最有天賦的孩子。
偏偏這孩子跟父母不親,唯獨跟唐炔親。
現在唐黎護著唐炔,唐念難免會束手束腳。
這個合作的地位現在該翻轉過來了。
「這是唐炔。」
藍衣突然開口坦白。
但這個名字讓陸景行吃了一驚。
他雖然不混江湖,但江湖上那些年少成名的少年英才,他還是大致都知道的。
唐炔這個名字,擱在幾年前,絕對是江湖中如雷貫耳的存在。
只不過近幾年消失匿跡。
再加上江山代有人才出,久不現於人前,誰還記得你。
但只要再提起這麼個名字,你就會發現勾起的回憶依舊清晰。
「這人是唐炔?」怎麼會這麼慘?
他後一句雖然沒有說出口,但看他表情也能猜出一二。
藍衣看了眼正盯著唐黎背影的唐念,見她沒有出言反對,便開口道:「陸公子有所不知。三年前,唐炔愛上了一個南越的女子,那女子哄得這位唐門第一天才把唐門至寶毒經雙手奉上。」說到這裡她諷刺一笑,「只可惜可悲可嘆的是,那女子卻在毒經到手之後翻臉不認人,唐炔對她沒有任何防備,被她生生煉成了藥人,更是為了以防萬一被割了舌頭,日日折磨。唐門追繳叛徒,唐炔卻被那南越女子控制著對自己昔日的師門出手,最後還是他親生爹娘的死喚醒了他最後一絲神智,在那一線清醒之際反殺了控制著自己的昔日愛人。掙脫了唐門的圍剿之後,他自此銷聲匿跡,不知所蹤。直到今年春上,江湖中才有了他的行蹤。潮生閣接了殺他的任務,我正好出師歷練,就接下來了。」
「就是這麼簡單。」
陸景行聽得出神了好一會。
他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現如今的唐炔,這人平常時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偶然間眼神猶如惡鬼,竟是再也看不出當年那位唐門第一天才的影子,「的確是可悲可嘆!」
「我們既已坦白,陸公子是不是也該說出制住唐炔的人了?」
「為何兩位姑娘覺得不是陸某?」
他就這麼菜嗎?居然一點也不懷疑是他把人制服的。
藍衣微笑。
眼神里表達的意思很明白:不是我認為,而是以陸公子的能力,想要把唐炔壓制到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是壓根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陸景行:「制服唐炔的人······陸某問過之後才能說。」
「那,陸公子,人可能移交給我們?」
陸景行揉了揉太陽穴,他發現這趟出海自己頭疼的時候越來越多。
他之前想的是等船隻靠岸後把人送到官府處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