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底的貶低了。
李孑沒去看朱青龍一瞬間漲紅的眼睛,顧自道:「你自己給自己贖罪吧!解藥我不會給你,等你什麼時候能做到讓我心裡的怨恨皆消,就是你重獲自由的時候。」
李孑說完又看向身側的商河,「何東傷勢是不是快要好全了?」
這一時間話題跳躍性太大,商河愣了下才點點頭,「是,再過兩日,就可進山。」
李孑指指朱青龍,「帶著他去。」
「這,是否有不妥?」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官官手裡有沒有毒藥嗎?
糖豆子還差不多。
李孑搖搖頭,「沒什麼不妥的。」她說著又低頭朝朱青龍看過去,「想好了嗎?贖罪,還是死?」
朱青龍失魂落魄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李孑:「······我給你的是一個選擇題。」
朱青龍低頭,聲音顫抖:「想活。」
李孑從懷裡掏出一罐糖豆扔過去,「這是暫時壓制你體內毒性的解藥,每月月中服用一顆。」
朱青龍一聽忙伸手接過罐子,寶貝地放在懷裡。
商河看了一眼忙偏過頭去,遮住自己微微抽動的嘴角。
······
糰子這段時間出奇的黏著李孑。
導致李孑不管去哪,只要一回頭,准能發現兩個小尾巴。
她知道這孩子還是被上次的事情給嚇怕了,也就沒去管任由他們跟著。
天氣愈發炎熱,李孑也就更加不願意出門。
就在乾旱了一段時間的漠北終於下了些許雨水的時候,北邊終於第一次傳來了真正的捷報。
陳將軍率領五萬漠北軍,成功把本已經退後十餘里的戰線往前推進了五里地。
雖說失去的還未全部拿回來,但對於漠北百姓來說,這也是難得的一次鼓舞了。
本欲南下投奔親人的,也放下收拾好的行李,準備再觀望一段時間。
李孑聽到眾人議論的那位陳將軍的名諱後,愣神了好一會。
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陳大哥的消息,原來是去到了陣前。
漠北的氣氛終於輕鬆了些,地里的莊稼也悄悄迎來了夏收。
李孑讓陸風雇了人,把孑然居後面的那片水稻也收割了。
隔天就吃到了新米。
何東傷勢好全,商河拜別李孑,帶著朱青龍跟進了芒山。
李孑縮在家裡除了和莫驚瀾一起給糰子他們上課,也忙著造假。
一百八十多份路引,足足用了近十天時間才算全部完成。
事後她拿給莫驚瀾看,得到的評語是:「以假亂真。」
李孑聽罷總算鬆了口氣。
莫驚瀾是知道李孑現在正在做什麼的,畢竟李孑在家中議事的時候,從來沒有避著他過。
從最開始莫驚瀾只是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到後面發展到了時不時會插一些自己的意見進去。
這會,他看著手上厚厚一疊偽造路引,提醒道:「官官,原老不是還給你了菩提鈴?中秦對佛道兩家頗為禮遇,為何不請他們從旁幫助,這樣你也能輕鬆些?」
李孑搖搖頭,「還不到時候。」她自然也想過去走這個捷徑,可以說要是用了這菩提鈴,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整個漠北悄無聲息地掌握在自己手裡。
但相比藉助於這些外力,她更樂意把全盤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哪怕過程要曲折一些。
至少那樣得來的,更讓她心裡踏實。
三天後,李孑帶著她那一疊偽造路引,領著糰子去了冀寧鎮鎮郊的十里長亭。
天下著微微細雨,洗刷得天地一新,同樣獲得新生的,還有一百八十九名全部願意喬裝改扮的原四字軍將士。
他們中年長的已經將近不惑之年,年少的可能還未及弱冠。
他們即將踏上尋找同袍的路,風雨不能阻。
對上那一雙雙經受了諸番磨難依舊堅毅的眼睛,李孑制止了他們要跟自己和糰子行禮的動作,把路引給商河讓她分發下去,準確在一眾全然陌生的面孔中找到同樣換了一副面孔的何東,把人叫過來吩咐道:「此去路途遙遠,讓大家萬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