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進去,三姑娘可不是她們這等小丫鬟得罪的起的。
煙雲閣的構造和明珠樓大不相像,裡頭花草居多,鄭福柔喜歡花草,也愛詩文,所以這煙雲閣的建造讓人覺著這院子的主人是個似仙似畫的人兒,不過這樣覺得倒也不錯,鄭福柔的容貌確實是上乘的,自小身子偏弱,較其他人多了幾分嬌弱,一顰一笑,真真是似是那畫裡走出來的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叫這滿院子的花盡失了顏色。
鄭福柔這廂初愈,臉色微微蒼白,戴著絲絲紅暈,十分好看。她挑了件月花白繡白玉蘭的廣袖長裙,一頭青絲挽在腦後,佩戴了一支成色上乘的玉簪,長裙下是一雙淡紫色紋繡蝴蝶採花的繡鞋,上面蝴蝶的翅膀上的花紋嵌了豆子般大的珍珠。她正在給池塘里的金魚兒投食,回頭便見那一抹海棠色身影,手微微一頓,她便笑了起來,如同那□□融融的嬌花。
&姐姐瞧著氣色好了不少了。」鄭福毓對身後的青陵擺了擺手,示意青陵不必跟上來,然後蓮步輕移,走到鄭福柔的面前。
鄭福柔屏退了邊上的丫鬟,也笑著回道,「是呢。」
池塘里的魚兒在荷葉下游得歡快,時而跳起來爭奪水面上漂浮的魚食。
&妹妹來看我,倒是我失了禮了,竟連茶也未伺候。」她走到亭子裡的雕刻荷花游魚圖的石桌前,將一盤子魚食放了下來,然後用錦帕擦拭著一雙扮嫩的青蔥玉手。
&是一家子姐妹,我莫不是還要貪你一杯茶?」鄭福毓笑了起來,笑容明艷,如同含苞待放的荷花。她也走到亭子裡,「前幾日聽聞姐姐病的不輕,瞧著今日氣色這般不錯,我倒是放下了心了。」
昨日才看見鄭福柔病怏怏的模樣,她倒是不知何時鄭福柔病好的這麼快了。
&日吃了藥,好了許多了。」她微微一笑,在石凳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按了按胸口,秀眉微蹙,果真是我見猶憐。
&今天氣大,二姐姐可不要貪涼,這夜裡涼快的很,二姐姐身子本來就差,可要注意些了。」鄭福毓勾了勾唇角。
鄭福柔面色微變,極快地將面上的陰鬱一掃而過,「多謝三妹妹的關心了。」
&倒是知道姐姐身子弱,但是也難免聽到一些閒話。」
她所謂的閒話無非是父親一回來,鄭福柔就病了,這父親一走,鄭福柔又可每日去給嚴氏和尤氏晨昏定省請安了。
&知妹妹的話什麼意思。」她抬著頭看鄭福毓,一雙好看的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鄭福毓看的心裡一陣噁心,就是這個樣子,她最討厭地就是鄭福柔的這個樣子,若她是男子,若她不清楚鄭福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她也一定會喜歡鄭福柔的,可惜可惜。
兩個人都看對方不順眼,早就撕破臉了,鄭福柔才懶得惺惺作態,反正這裡也沒人值得她們兩個在這兒裝姐妹情深。
&真是來關心姐姐的。」
&妹,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大的意見,我怎麼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她突然提高了聲音,聲音哽咽,眼中的水霧似乎下一刻便要化開來。
&姐姐可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想讓二姐姐快些好起來,祖母這幾日可是愁眉不展的。」她笑了笑,在鄭福柔身邊的位置坐下,做戲,一向以來是鄭琦毓柳姨娘的拿手好戲,做戲,除了鄭福柔和柳姨娘,莫非她還不會不成?
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是這樣,自小就被這樣教導過來的,若是說還有什麼稱得上天真無邪的姑娘,那只能說,那姑娘做戲裝樣子的本事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本事了,就如同她們兩姐妹,笑著說話,卻似茫茫戰火,你見不慣我,我也見不慣你,兩人自小就斗,早幾年兩姐妹也是好過的,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
&時候我們那般好,至今都不知我們姐妹倆怎麼會如此。」
&姐姐知道嚴家的表姐罷?」她話鋒一轉,「與其在父親那兒爭,不如和兩位表姐爭,祖母可是極喜歡表姐的。」
提起嚴家的兩個表姐,鄭福柔眯了眯眼睛。
嚴家是是老夫人的母族,嚴家的兩個表姐呢,正是嚴氏胞弟的兩個孫女,都是胞弟獨子的嫡女,兩姐妹父母雙亡,嚴氏擔心弟弟教養不好親侄子留下的兩個骨血,便接到京里來了,又憐惜兩個姑娘自小失了雙親,都是當城孫女來疼愛
7.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