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抬頭一瞧,見是謝廷筠,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了上來。
引路的衙役朝兩人行了個禮,退了回去。
荊彥四下看看,見周圍無人,拉著謝廷筠在長几前坐下,壓低了聲音道,「謝七郎怎麼過來了?」
「長帝姬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荊彥嘆一口氣,低沉著嗓音道,「暫時還沒有,不過聽說明日馮寺卿便會在早朝上問高主上的意見。」
「那他有何建議?」
荊彥神色暗了暗,抬頭望謝廷筠一眼,才遲疑著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謝廷筠心中一緊,忙追問道,「怎麼說?」
「聽說帝姬府和四皇子府的人,無論男女,都會被發配到邊關去。」
謝廷筠目色一沉。
男子發配邊關是為充軍,那女子
他握緊了拳頭,心中一陣恨恨,恨不得立馬就飛到監牢中將葉衣衣救出。
看著謝廷筠陰沉的目色,荊彥微微一驚,壓低聲音勸道,「謝七郎,現在情勢緊張,牢中把守森嚴,你切莫輕舉妄動。」
「可是我難道就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推入火坑麼?」謝廷筠咬牙切齒道。
謝廷筠對葉衣衣的情愫,荊彥自是看在眼裡,也知道他話中的她指的是葉衣衣。聞言沉吟片刻,開口道,「如果謝七郎真的想冒險將初雲宗姬救出,我想,倒不如在路上動手。」
謝廷筠一聽,頓時眼睛一亮,一眨不眨地盯著荊彥道,「你也主意了?」
荊彥勉強笑笑,「主意倒是有一個,但是也不一定可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謝廷筠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用眼神示意荊彥繼續往下說。
「出了建鄴,押送的士兵心理上會放鬆些許,等到初雲宗姬落單的時候,再神不知鬼不覺將其救出便可。」
「可是她是宗姬,勢必是重點看管的對象,怎麼會有落單的時候?」謝廷筠皺了眉頭問道。
「這就需要初雲宗姬的配合了。她若說要出恭,那些士兵總不可能太過為難她吧?就算有人看著,也不過一二人,要解決他們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
謝廷筠眉頭緊鎖。
荊彥這辦法,的確不是萬無一失的主意,若想成功,怕是一半得靠運氣了。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了其他法子,倒不如權且一試放手一搏了。
這麼想著,他點點頭,「監牢裡可允許探監?」此計若想成,葉衣衣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那自己勢必要去一趟監牢通知到她。
荊彥點點頭,「她們不姓公儀,除了把守森嚴一些,其他各方面倒是同普通囚犯無疑,自然是允許探監的。但是」他抬頭看一眼謝廷筠,「我覺得,通知初雲宗姬一事,需另找一人。你想,若你成功救出初雲宗姬,主上勢必要派人追查,到時查出你曾去探過監,很難不懷疑到你的頭上來。」
「那依你的意思是,找誰去好?」他神情黯了黯,「我並沒有多少可以信任之人。」
「有一人,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誰?」謝廷筠眸色一亮。
「蕭家女郎蕭染。」
「蕭染?」謝廷筠略有遲疑。他知道蕭染和重華帝姬交好,也因此同葉衣衣熟識了。只是,此事到底要冒風險,貿然將無辜之人拖下水,並不是他的首選。
「我得到消息,今日早些時候,蕭家女郎剛去探過初雲宗姬的監,給她送了些吃食去。等到了初雲宗姬出城的前一日,謝七郎請蕭家女郎再去探望一趟初雲宗姬,悄悄把你的計劃透露給初雲宗姬。就算事後查起來,蕭家女郎和初雲宗姬本就交好,臨行前去告個別也是無可厚非之事。」荊彥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
原本還有幾分顧慮的謝廷筠聽到後面,疑色漸舒,贊同地點點頭,沉吟道,「嗯,荊司直說得有理,那麼明日我便去請蕭家女郎幫忙。」
主意打定,謝廷筠心神微定,看向荊彥道,「多謝荊司直的錦囊妙計!」
荊彥微微一笑,擺擺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他頓了頓,神色微黯,「九郎於我有知遇之恩,謝七郎是九郎的朋友,我自然會盡全力相幫。不知謝七郎最近可有九郎和重華帝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