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說。
可若細細看去,便能看出他眉眼間藏著的細微隱憂。
公儀音心內一動。
難道秦默此舉的用意,在於讓謝廷筠收斂著些,不要太過招搖?
要知道,如今士族的地位本就有隱隱超過皇族的趨勢。制這摺扇所用之物,方才謝廷筠也說了,便是宮中也少之又少,若讓有人之人抖落出來,父皇會怎麼想?
如今年年征戰,國庫日益虧空,到時候,父皇會不會把矛頭對準這些富得流油的世家大族們?
一室寧靜,只余茶香幽幽,偶爾涼風穿堂而過。
公儀音瞟一眼還在嘟噥的謝廷筠,又看一眼神情淡然的秦默,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子唏噓感嘆之意。
四大僑姓士族南渡而來,再加上原本就在南地發家的江南士族,盤踞在江南地界。幾大士族本就有著深厚的底蘊和數不盡的家族財富,自然有些不把草莽出身,亂世起家的公儀氏放在眼裡。
聽說先帝之時,士族皇族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後逼得先帝採取雷霆手段,找了個由頭滅了江南士族之一的高氏,兩者之間的矛盾才暫時被壓制了下去。
這麼些年過去了,這些士族們似乎早已忘了當年的慘案,行事之間愈發沒了顧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著皇族的底線。
名士風流,門第風骨,華麗張揚,繚亂奢靡。然而,這平靜表面下隱藏的是洶湧湍急的暗流。
除了秦默,這些士族子弟又有幾人能有如此的憂患意識?
慨嘆間,只見一旁的秦默已展開畫卷仔細看了起來,她收回紛雜的心緒,從席上站起來,也跟著湊了上去。
這一看,不由愈發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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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有妹子說到謝廷筠的名字,最後一個字是讀yun哦,嘿嘿,大家別念成jun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