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訂的?你是誰的學生?」老荊斜著看人,年上位的鼻節也愈顯粗大。
「我是通過夏院長申請。」楊銳先把棉乎乎的老爺子給點了出來。
老荊「呦」的一聲,道:「你認識夏院長啊,你是他的侄子還是什麼的?看著年紀小了點啊……」
「不是親戚。」
「不是親戚啊。」老荊上下打量著楊銳,摸不透他的來歷,卻是轉頭看向魏振學,問:「這是你什麼人吧?」
「我們是才認識的。」魏振學被問的緊張了,偏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鬧清楚自己和楊銳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人不重要,我們就是暫時借兩天光度計,用完以後估計很少來煤科院了,不用了解的那麼詳細。」楊銳壓住了魏振學的肩膀,不讓他亂說話。
因為有一張帥臉,身材又好,楊銳隨便做一個動作都相當的有型,也加深了語言的力量。
在這個罪惡的看臉的世界裡,長的帥總是能讓人高看一眼。
老荊被楊銳的po色給震了一下,哈哈的笑了兩聲:「不管認識不認識,既然都是做研究的,乾脆一起吃個飯吧,咱們煤科院別的不行,食堂還是很拿得出手的,四喜丸子做的那叫一個香,裡面全是肥肉粒。我辦公室里還有一瓶人家送的竹葉青,我上去拿來,咱們好好的喝一杯。」
「不必了,還有事。」楊銳算是看出來了,這老荊就是一塊滾刀肉,要是對他客氣下去,那就沒完沒了了。
當然,你不客氣了,他就要生氣,老荊立刻拉下了臉,嘴裡噴著唾沫,喊道:「怎麼,不給面子?」
楊銳暗嘆一聲,道:「你最近偷偷看了香港錄像吧?」
正聽的起勁的袁碩「噗」一聲笑出來,又連忙擺手道:「別管我了,我有點咳嗽。」
老荊用手指點了點楊銳,又對袁碩道:「老袁,院裡的設備不給自己人用,給外人用,說不過去吧?」
「你給我說沒用,我只管儀器和登記表。登記表上是誰的名字,不是我定的。」袁碩笑呵呵的,話卻的。
老荊「呵」了一聲,轉身就走,道:「行,你們都有理,我找院長說去。」
鐵飯碗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不叼領導。當然,你要是有所求,又沒背景,那你還是得乖乖聽領導的,否則評先評優都沒有你,評職稱也沒有你,一輩子很快就蹉跎過去了。
但在單位,除了認真工作的,以及懶得工作的,還有一種臉皮厚的,這種人經常能做出些拍領導桌子,踹領導們的舉動,按照愛哭的孩子有奶喝的標準,此等人通常也是不吃虧的。
老荊蹬蹬蹬的上樓,去找院長罵街去了。
楊銳嘆口氣,問袁碩道:「這事怎麼整?夏院長說話沒用?」
「也不能說沒用,和稀泥唄。」袁碩笑了笑。
「儀器真這麼緊張?也沒見有人來用啊。」
「多不多少不少的,一天總是有人來登記。老荊這個人,怎麼說呢,經常是一訂好幾天,這就騰不出空來了。」袁碩提起此人,有難以啟齒之感。
「這樣啊。」楊銳默默點頭,也是無可奈何。他老爹是鄉黨委書記,在溪縣還能說句話,在南湖的用處就不大了,至於平江,那是真正的鞭長莫及。
既然不能以勢壓人,就視局勢的發展臨時決定好了。
楊銳靜下心來,繼續坐在實驗室里,閱讀那份說明書,他用過太多次紫外分光光度計,對於實驗細節甚為清楚,用不著細讀。他也用過老式的紫外分光光度計,只是沒有用過這麼老的。
所以,他看說明書更多的是看儀器本身的操作規程,那麼多個按鍵,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工作。
至於上機操作,還需要袁碩實際操作一遍,才能確實的了解。
這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袁碩也頗為佩服,只看楊銳翻書的頻率,以及他的專注程度,就知道他是真的看進去了。
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穩得住心情,已經不像是一個學生了。
實驗室內的平靜,終究還是被氣勢洶洶而來的老荊給打破了。
煤科院的院長一臉晦氣的跟在他後面,看到楊銳,也只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