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有些閒話也不怕什麼,可若是你允了一個,你且瞧著吧,往後就再煞不住的。」
「嗯。」季頌賢此時說話已帶了鼻音:「我跟娘學,誰要想給他納妾,我就打上門去叫他們闔府不自在。」
「這才是娘的好姑娘。」伍氏倒是笑了,摸摸季頌賢烏黑髮亮的長髮:「萬事莫怕,你爹雖然年紀大了些,可身子骨硬郎著呢,還能再給你撐好些年頭的腰呢,再者,你八個兄長也不是吃乾飯的,誰若要欺負你,你兄長們過去一人一拳他也是吃不消的。」
伍氏旨在告訴季頌賢你仗腰子的人多著呢,背景硬著呢,做事別畏首畏腳,大膽的放開了做。
季頌賢聽的只是笑:「我明白著呢,娘別擔心了。」
伍氏恨不得一時間將這輩子的生活經驗都塞給季頌賢,絮絮叨叨拉著她說了好些話,到最後實是困的不成了,這才打迭起精神道:「你是姑娘家家的,才嫁過去為人婦約摸要害臊的,娘與你說……」
待說到行周公之禮時,伍氏自己害臊不說,季頌賢一張臉早已如紅布一般,只是這會兒子天黑,屋中燭火皆滅,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摸摸自己滾燙的面頰,季頌賢羞道:「娘莫說了,好沒趣的。」
「好,好,咱們不說了。」伍氏覺得講的差不多了,這才住了口,停了一會兒還有些不放心:「你自來嬌弱,嬌花嫩柳一般的人兒,頭一晚上可別孟浪了,就是姑爺自己守不住,你也得守著,莫由著他胡鬧,沒的將自己身子累壞了。」
「娘。」季頌賢將被子一拉蒙了頭,打定了主意不再聽這些個事。
這些話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臊的緊,伍氏見她不愛聽,便也不說了。
娘兩個一時也困的不成,便俱睡下。
第二日天未亮伍氏就將季頌賢叫起,有那親請來的幾位全福太太過來給季頌賢梳頭上妝,一時間穿上鳳冠霞帔,這等艷麗又富貴的衣裳頭面一上身,立時將季頌賢那絕色嬌顏趁的越發的好看,竟是叫人形容不上來的昳麗華貴。
伍氏瞧了轉身抹了一把淚,跟孫氏兩個親自給季頌賢蓋上蓋頭,扶她在床沿上坐好。
這會兒子季家已經來了好些賓客,吵吵嚷嚷的聽起來很是熱鬧,一時繞樑又跑來高呼:「花轎來了,花轎來了……」
這廂成懷瑾騎著高頭大馬披紅掛綠,身邊又有兩個塗脂抹粉,頭戴紅花的男儐相,後頭跟著迎新的花轎還有好些鼓樂班子,一路上熱熱鬧鬧到了季家,到了門前就見大門緊閉,男儐相上前拍門,遞上紅包,成懷瑾跳下馬來說了好些好話大門才打開。
大門一開,季家好些女眷孩子均手拿大棍勺鏟等物嚴陣以待,成懷瑾咬牙就往裡沖,一時間,兇器滿院子亂飛,饒是成懷瑾此等人物,身上也挨了好幾下的。
季家人倒也有分寸,打過幾下以後便停了手,後頭迎新的隊伍才跟著進院門。
到了正院,又有人要成懷瑾做催妝詩,他少不得也做了一首,過了一會兒,巴氏從屋中出來,走到廊下盈盈而笑:「姑爺,我家的妹子不是那麼好娶的,我們妯娌幾個出了一聯,姑爺對得上,小九才出來,若是對不上,那就對不住了。」
「嫂子請。」成懷瑾這時候面上哪裡還有一絲的冷意,眼中嘴角俱都是笑意。
巴氏咳了一聲:「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成懷瑾低頭思量片刻,抬頭見遠處山頂上白雪皚皚,抱拳道:「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好一句為雪白頭。」巴氏臉上帶笑:「我們家就小九一個妹子,從來都是一家子嬌寵,今日嫁與你為婦,往後我們也不求你們倆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只求你們能親親熱熱的,真正一生一世一雙人,自此白頭偕老。」
成懷瑾面色鄭重抱了抱拳:「好聽的話我也不會講,嫂子且看我日後言行便是了。」
他這一句脫口而出,巴氏笑著點頭,回身進屋,不一會兒,季綱面上帶著依依不捨之情,背著季頌賢出了屋子。
待季頌賢坐上花轎,季家一大家子都是眼眶通紅,便是季億眼中都有幾分濕意,季縝更是過去給了成懷瑾一拳:「我們養了十幾年的小九兒如今偏被你搶了去,往後你要是敢對小九不好,且等著,我們這麼些人都拖家帶口的過去,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