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性的人物,他終究是老了,九六年和九七年連續兩場大的劫難,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這才導致九七年之後,石氏在下坡路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然後,就慢慢開始談話,談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石仲的經驗和閱歷,就像是一本書,你隨手翻閱,都能從裡面學到很多東西。
這時就聽陳珞微笑道:「我曾看過一本名人傳記,那人所說,他這輩子,所推崇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曾國藩,一個,則是石老您。」
「哦?」石仲有些好奇:「哪本書?」
陳珞道:「一本很小眾的書,書名我都忘記了,但是這個名字,卻一直難以忘記,今日得見石老,才知道那作者所言不虛。」
石仲笑道:「我哪裡能跟曾國藩相比,實在是太抬舉我了,過猶不及,這是給人罵我啊。」
陳珞搖頭道:「在我看來未必如此,商道人道,早年石老推崇儒商一道,不知道影響了多少人,也改變了多少人,這一點,是值得敬佩的。」
石仲就嘆了口氣:「儒商儒商,只是這個世界上,捨本逐末的人太多,現在還有誰會記得老祖宗的古訓,世風日下啊。」
陳珞道:「市場經濟,衍生功利性和世俗性,這是不可避免的,石老不必為此嘆息。」
石仲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認為,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比較起來,孰優孰劣?」
「存在即是真理,優劣我說不出來,不過,如若不是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下,想必也難以催生石氏這樣的金融集團吧。」
石仲撫掌大笑:「也是也是,我還真是老糊塗了。」
後面的一些話,則是越談越偏,大部分不是經商,而是做人之道,談到最後,石仲又是嘆了口氣:「陳珞,我活了七十年,卻還沒你活了十五年這麼通透,今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陳珞慚愧,周妁則是掩嘴偷笑,別人不了解陳珞,她可是了解的七七八八的,知道陳珞大部分都是在胡說八道呢。
而石愷,因為對陳珞本有成見的緣故,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還是覺得全部都是歪理,冷哼一聲,不想再聽,起身離開了。
石仲看著石愷的背影,眼神微微一黯,道:「朽木不可雕也,倒是讓你們兩個見笑了。」
這一句話,讓陳珞後背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完全就是天南海北順手捏來,毫無目的性可言,但是現在看來未必,石仲的那些話,表面上沒有目的,實則,則是說給石愷聽的啊。只是可惜,石愷並未理解父親的一番好意,提前離開了。
而周妁,聽到這裡,也是微微一驚,這石仲一代英豪,果然名不虛傳。
……
石仲是真的老了,說了這麼一會話,就有些精力不濟。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閉上眼睛稍稍休息了一會,精神才恢復一點。這才接著道:「小友,說正事吧,也別耽誤你和周小姐的時間了。」
周妁道:「我也離開一下吧。」
石仲擺了擺手:「聽聽無妨,老夫兩眼昏花,或許周小姐能聽的更明白也不一定。」
周妁苦笑,其實對這些,她並無興趣,但是既然石仲這麼說,她還是坐著沒動了。
陳珞知道先前的談話已經勾引起石仲的足夠興趣,這時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石老,想必這一次石氏集團的股市危機,集團內部應該有感受到吧。」
石仲點了點頭:「危機四伏,大廈將傾,只是可恨,一些人愚蠢,居然未能察覺。」
陳珞道:「不知道石老對此有何對策?」
石仲苦笑道:「不怕小友笑話,老夫對此已經黔驢技窮了。如若不是如此,老夫大概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和小友見面。」
陳珞笑道:「石老既然如此謙虛,那我就不謙虛了。」
說著,他將自己對股市的分析說了出來,其實說的多是一些很籠統的話,但是石仲還是聽的很認真,並不時點頭,看樣子,這樣的話,對他來說並無新意,應該是石氏的智囊團早就分析出來的結果。
然後,陳珞忽然道:「石老是否有想過,現如今滬市和深市的股市動盪這麼大,國家,是否會出台某些政策進行平衡呢?」
一直垂著
第一百零七章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