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老人生命中最後的慰藉。
黑夜中,沒有誰會知道,陳守玉當然更不會知道,劉好好望著她的雙眼已經悄然蓄滿了淚水。
陳守玉帶著劉好好冒著寒風趕到了師大的美術教授黃大平的家中,晚飯剛過沒多久,黃大平正捧著茶杯,坐在鋪著厚厚褥子的搖椅上聽收音機呢。
他的妻子徐香妹下午和陳守玉已經見過面了,待她們十分熱情,一邊端茶倒水,一邊連連招呼著黃大平出來。
黃大平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頭髮已經成了一片地中海,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瘦得有些營養不良,劉好好在暗中打量著四周環境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劉好好,「就是這孩子?」
「你想得倒美!這可是我們南省的文科高考狀元!人家才不稀罕跟你學畫呢!」徐香妹沒好氣地捅了他胳膊一記,「是她的妹妹想學畫畫,但是她妹妹在永樂縣的鄉下,上來一趟不方便,她就先帶著她妹妹的畫稿來找你看看了。」
「哦哦,狀元啊,在報紙上看過,了不起了不起,」黃大平被妻子說得有些尷尬,訕訕地笑了笑。
「我也喜歡畫畫,自己也是瞎琢磨過,可惜沒那個天賦,琢磨了半天還是畫得特別不像樣,繪畫和音樂一樣是很講究天賦和悟性的,不是靠刻苦努力就能學好的。」劉好好連忙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