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劉好好的同學鄒小寒把床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堅決拒絕和這些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摻和在一塊兒。
「之前教官說過晚上會讓我們緊急集合,可都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什麼緊急集合,害我晚上連衣服都不敢脫,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了,不管了,今晚一定要睡個好覺。」蘇愛華笑嘻嘻地鑽進被窩,「還是學校好,有暖氣,我家裡每晚到這個時候都凍得不行呢。」
「你可別烏鴉嘴,越覺得今晚不可能緊急集合,就越有可能是今晚。」
「那我也管不了了,實在挨不住了,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總這麼繃著神經哪行啊,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好好,你有沒向你未婚夫打聽打聽?到底什麼時候緊急集合啊,愛華說的對,總這麼繃著,誰也受不了啊。」沈青華望向劉好好,她的未婚夫就是教官頭子,這些消息總能夠透出來吧。
劉好好終於回過神來,神色也頗為無奈,「我沒問,估計問了他也不會說的,畢竟這是違反紀律的。但是我覺得咱們還是多留點兒心吧,就穿著衣服睡吧,萬一真的有集合什麼的,手忙腳亂的實在不好看,尤其我們是女孩子,要是忙裡出錯衣服穿得不整齊,被人笑話就糟了。」
她們見劉好好也是每晚穿著軍訓的服裝,繃著神經睡覺,哪裡還有什麼可說的,蘇愛華想來想去,還是嘆著氣不情不願地從被窩裡出來套上了服裝。
「好好,你每晚和你未婚夫上哪兒約會去啊?一到了自習時間就不見你的人影。」蘇愛華八卦兮兮地看著她,劉好好的那個未婚夫看起來就特別正直,真不敢想像他們倆在一塊兒風花雪月是什麼感覺。
這是全宿舍女孩子都很好奇的,一個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眼神曖昧地瞅著她。
「去他姥姥家了。」
女孩子們都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劉好好不是在搪塞她們,是真去了莊立軍的姥姥家。
「他姥姥家離這兒近?」
劉好好點點頭,「他姥姥姥爺上了年紀,喜歡熱鬧,我們也就常過去陪他們。」
蘇愛華轉了轉眼珠子,立刻明白過來,「他姥姥姥爺就是那天晚上來咱們宿舍的那兩位老人吧?」
劉好好沒想到她心思還挺細膩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是做什麼的啊?感覺特別的有風度。」蘇愛華好奇地問。
「老知識分子,搞學術研究的。」這個屋子裡好幾個學歷史的,蘇弘毅夫婦正好是歷史系的教授,今後還是他們的老師,她沒好意思把話挑明。
「我就說嘛,那風度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蘇愛華豎起了大拇指,「看上去就有學問,特別儒雅。」
女孩子們還想多問上幾句,鄒小寒的床上傳來了不耐的翻身聲音,床架重重地震了幾下,沈青華立刻朝大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苦笑地指了指鄒小寒的床位,屋子裡立刻安靜下來。
不是她們怕鄒小寒,而是大家都剛剛入學,好不容易才有了學習的機會,都想給學校里的老師同學留下一個好印象,誰也不願意因為一點點小事鬧起來影響自己四年的學習,甚至是將來的前途。
劉好好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因為晚上有一場緊急集合的原因,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那被莊立軍捏過的小腿莫名地發燙。
她咬著唇,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腿,明明是應該酸疼的小腿處卻傳來一陣一陣酥麻,眼前仿佛又出現了莊立軍那專注而明亮的眼神。
「咱們莊副營不是對軍訓這種沒有挑戰性的任務一點興趣都沒有嗎?現在不僅主動申請來軍訓,還成天在操場上轉悠,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
「就是啊,他是老偵察員出身,哪裡會在大學裡坐得住?」
「哎,我說李兵,莊副營老在你們那兒轉悠,你肯定發現什麼了,就給大家說說唄。」
那個叫李兵的班長正好是負責給法律系軍訓的教官,他自然知道其中的貓膩,不過這不能說,死也不能說,他那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莊副營的未婚妻在李兵他們那兒呢。」一個老兵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這是你們自己猜出來的啊,我可沒說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