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竹急忙扶住唐元宵。
唐元宵依靠著林歡竹,頭靠著林歡竹的肩膀就沒繼續動彈。
林歡竹力氣不小,唐元宵雖然重,不過她扶得也不吃力。
「怎么喝了怎麼多久,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林歡竹問了兩句,沒聽到動靜,側頭一看,就發現唐元宵是閉著眼的。
竟已是睡了過去。
「唐元宵,湯圓?」林歡竹叫了兩聲,唐元宵沒什麼反應,倒是肩膀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了。
林歡竹哭笑不得,扶住唐元宵的手臂,免得他滑下去。
她側頭看著唐元宵,眼神微動。
這些日子,是林歡竹過得最輕鬆的日子。
那犯人已經判刑,她也終於放下心裡的重擔,整個人都完全放鬆了下來。
不管是姨媽廖瑾還是她,生活狀態都慢慢變了。
她們將住了好多年的房子重新修繕了一番,家中煥然一新,也開始出去和親朋好友走動了。
歷經慘案後,她們的生活終於迎來了新篇章。
而這一切,不說都是唐元宵帶來的,可是大半也是唐元宵的功勞。
林歡竹怎麼能不感激。
她對唐元宵很感激,可是除去感激,還有一種她也說不出的更複雜的感情。
複雜的又讓林歡竹陌生的感情,林歡竹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
直到此刻,唐元宵喝醉了閉上眼了,還靠得她如此靜,林歡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有些移不開眼,有些捨不得移開眼。
她對唐元宵一直坦坦蕩蕩,她性格又不是彆扭的人,很少有看誰不好意思的情況,可是以前唐元宵清醒時,她沒事不會也不能這樣直盯盯看唐元宵。
可今天她可以,也許是因為唐元宵閉上眼了,她感覺到了安全。
林歡竹看著,一直沒能移開眼。
林歡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被老闆娘叫醒。
「這是喝醉了啊,你是他朋友嗎?」
「是,多少錢。」
林歡竹被老闆娘的說話聲吵得回過神來,急忙問道,邊問她邊拿錢。
這一動,唐元宵差點沒從一邊滑倒下去,林歡竹一著急,伸手急忙一抱,再次將唐元宵抱了回來。
比唐元宵矮了一些的鄰歡竹,手摟著唐元宵的腰,臉就貼在他胸前。
聞著唐元宵身上淡淡的酒味,和他溫熱的身體靠得如此貼近,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林歡竹的手微微有些抖,心跳,一點點快了亂了。
「要不要幫忙?」老闆娘試探問。
「不用,不用。」林歡竹急忙搖頭,拿出錢給了老闆娘。
林歡竹架著唐元宵往外走,可惜唐元宵睡著了,腿都是軟的,根本沒法走。
最後林歡竹就咬牙,請了老闆娘幫忙,微微紅著臉將唐元宵背了起來。
唐元宵腿長,差一點就要拖地,林歡竹在老闆娘奇怪的視線中,走出了飯館。
以前和那些公安同事沒少一起吃飯,他們工作伴隨著危險,壓力也大,有時候破了案子,大半都會來喝喝酒吃點東西,一個個的沒少喝醉。
林歡竹也沒少背那些同事回去。
可是這次背唐元宵,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唐元宵很安靜,睡得很沉,頭枕著她的肩膀,呼出的熱氣她都能感覺到。
他不像那些同事,喝醉了卻不安靜,鬧個不停炒個不停,不定什麼時候還吐。
林歡竹已經兩次背著人的時候被吐在肩膀上了。
她每次背著那些同事,除了無奈就是覺得重,還要提防被吐一身。
心情真心美好不起來。
可這次,林歡竹卻沒有那麼多想法,只覺現世安穩。
她一步步往療養院走去。
唐元宵在帝都的住處就是宿舍,林歡竹知道,可是不可能將他送回宿舍,唯一能帶回去的地方,也就是家裡了。
療養院倒是有個唐母在,可唐母就住在單間裡,她自己那情況,也不可能照顧唐元宵。
林歡竹背著唐元宵一步步朝著療養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