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把鑰匙還給魏其能就回了寢室。
感覺自己確實有些疲累,關靖澤躺上了床,慢慢閉上眼睛。
眼前變成一片黑暗,仿佛又回到了四周寂無一人的童年時代。
那時候他父親的工作那時候剛剛上了軌道,經常要熬到很晚才回家,有一次他父親臨時下鄉調解鄉里紛爭,忙到大半夜才把事情解決掉,由於太累了就歇在了那兒。
第二天他父親想到了他一個人在家,急匆匆地趕回家,卻發現他正在吃自己下的面。
當時關振遠對他說「對不起」,他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沒關係」,關振遠問他昨晚有沒有害怕,他說「沒有」,事實上他那時候還不習慣一個人面對黑暗,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撒嬌示弱的習慣。
自那以後他父親好像對他更放心了,在晚上可能不能回家的時候就會提前跟他說一聲,然後開始頻繁下鄉,像是要把以前因為要照顧他而避免下去的次數都補回來一樣。
慢慢地他也就真的習慣了。
那些日子過得並不算開心,但也不算難熬,畢竟關靖澤從來都不把時間花在沒有任何意義的抱怨或者怨懟上。
從關振遠剛剛的態度關靖澤猜測出他父親已經知道了鄭彤和鄭馳樂苦心隱藏的秘密——那個秘密他們都知道,只是不能告訴他。
關靖澤跟以前一樣儘量讓自己不去在意,卻還是跟以前無數次一樣,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個。
他皺起小眉頭。
身體變小了,心智也會變幼稚嗎?居然又在意起這種事來了。
一直到進入夢鄉,關靖澤眉頭依然沒有鬆開。
在夢裡他又回到了淮昌一中,那時候鄭馳樂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校服,剪著個再普通不過的短髮,笑容卻亮眼到刺傷別人的眼睛。
那時候的鄭馳樂,看起來仿佛永遠不會有憂愁。
鄭馳樂並不知道關靖澤夢見了少時的自己,他滿懷興奮地跟著薛岩和牛敢玉跑到嵐山監獄。
獄警老楊看到他以後「喲」地一挑眉,抽著老煙說:「樂樂回來了啊!」
鄭馳樂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兩個笑窩格外清晰:「是啊!幾天不見,楊叔您看起來更加容光煥發了,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
這話可真對老楊胃口,他笑得臉上的褶皺都疊了起來:「當然有好事兒,我兒子快結婚了!瞧你這小傢伙眼睛利得,到時候准給你們派喜糖!」
鄭馳樂也不客氣:「那是必須的!」
老楊揮揮手說:「你也是來找季先生的吧?去吧去吧,」
嵐山監獄山高皇帝遠,只要不是突查期對探訪者管得都挺寬鬆的,鄭馳樂和薛岩兩人駕輕就熟地找到最裡面那間監-禁室。
季春來起得很早,這會兒正在那張舊書桌上伏案書寫。聽到鄭馳樂三人的腳步聲,季春來抬起頭來看向監-禁室外。
鄭馳樂麻利地喊:「師父!」
季春來瞅了鄭馳樂一眼,說道:「來了?」他看向薛岩和牛敢玉,「你們兩個先去別的地方等著吧,我跟他單獨說說話。」
感覺季春來還是有點兒冷淡,鄭馳樂也沒在意,他狐假虎威地說:「你們趕緊走遠一點。」
薛岩、牛敢玉:「……」
這傢伙怎麼看怎麼像護食的狗兒,對著他們師父又狗腿又哈巴,對上他們就露出了獠牙!
等薛岩和牛敢玉離開了,季春來和鄭馳樂對視。既然已經答應了薛岩和牛敢玉要認鄭馳樂這個徒弟,有些東西就必須要弄清楚。
季春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認識吳棄疾嗎?」
鄭馳樂愕然。
季春來接著說:「或者應該這樣問,你的醫術是吳棄疾教你的嗎?」
鄭馳樂不知道季春來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還是據實以告:「我認識吳先生,不過是這次去省城才認識他的,這以前我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
季春來說:「那你的醫術是誰教的?」
鄭馳樂從背著的書包裡面掏出兩本筆記本,這是他從老家帶出來的。「前世」遇到季春來以前他什麼書都很感興趣,醫書也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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