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敢玉拿過去看完後搔搔後腦勺,相當沮喪地說:「看來我要練字了。」
鄭馳樂和薛岩聽完後一樂。
大牛那手字可真是一絕,連考試答案都沒幾個老師看得清的那種!
薛岩把鄭馳樂寫滿了的兩頁稿紙收好,對鄭馳樂說:「你留在這邊照顧你外甥吧,我和大牛繼續去教室那邊抄書。」
見薛岩真的對學醫上了心,鄭馳樂自然是打心裡高興:「好。」
薛岩和牛敢玉收拾好東西出去了,鄭馳樂就把窗邊那張擺放著雜物的木桌清理好,坐在那兒開始抄寫季春來的手稿,時不時停下來跟著季春來的思路進一步思考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案。
關靖澤醒來的時候感覺藥效已經出來了,原本沉甸甸的腦袋一下子變得輕鬆不已,就是身上發了不少汗,有點兒黏黏的,不是很舒服。
關靖澤掀開薄毯坐起來,靜靜地看著背對著自己伏案書寫的鄭馳樂。
他知道鄭馳樂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要不然當年鄭馳樂也沒底氣處處針對跟著自己——要是根本沒有贏面,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後來鄭馳樂回淮昌給佳佳治病時,也曾輕描淡寫地說起當初突然消失的理由:「跟著季春來學醫去了。」
季春來早年就很出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銷聲匿跡了,再後來從各地都有傳來他的消息,卻很難確定他具體在哪兒。他為佳佳求醫的時候百經周折才聯繫上季春來,沒想到連帶地也找著了鄭馳樂。
昨天他才從薛岩和牛敢玉口裡知道季春來就在嵐山監獄裡面,而鄭馳樂之所以見到季春來是因為他做起了「小買賣」,籌錢買車票去省城。
關靖澤不由想到前世鄭馳樂和鄭彤形同陌路,即使在淮昌一中念書也沒有相認,那時候的鄭馳樂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賺錢?
這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要是當年這時候鄭馳樂沒有見到季春來,後來也不會被季春來帶走。
從這些蛛絲馬跡可以推測出當年的鄭馳樂顯然跟家裡鬧得很徹底。
就為了想喊鄭彤當「媽媽」嗎?
想到當初佳佳和鄭馳樂的相處模式,關靖澤突然就有點兒意動。
跟鄭馳樂變成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好像也不錯?
關靖澤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鄭馳樂已經察覺了身後的動靜。他收起稿紙走到床邊摸關靖澤的額頭,感覺到那燙人的溫度已經消失以後才舒了口氣:「好了,沒事了。不過還是要注意點兒,等下不要衝冷水澡,晚上也要好好睡覺,別再把自己折騰出病來。」
瞧見他板著小臉囑咐,關靖澤微微地一笑:「謹遵醫囑。」
鄭馳樂被他臉上的笑容弄得一愣一愣的,自己的聲音都找不著了。難怪這傢伙不常笑,那時候要是他往來訪群眾這麼一笑,保准對方連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公職人員還是得嚴肅點啊,笑得這麼誘-人是萬萬不行的!
過了老半天他才不甘心地感慨:「沒天理啊……」邊感慨還要邊瞅著關靖澤的小臉蛋兒猛看,從這禍國殃民的模樣就看得出關靖澤故去的母親一定是個美人!
等到撞進關靖澤那深黑色的眼睛裡,鄭馳樂才回魂:「咳咳。」
這眼睛倒是像了關振遠!瞧那眼神兒,簡直銳利到讓人不敢去欣賞他那張長得非常好看的臉蛋。
鄭馳樂才不會承認自己被關靖澤的笑容給迷惑了,他正了正臉色,正正經經地說:「我領你去洗個熱水澡,然後一起去吃飯吧。」
關靖澤也不戳穿他,拿出換洗的衣服跟著鄭馳樂去澡房。
鄭馳樂提來大半桶熱水,分成兩桶加了點兒冷水進去調溫,自己也一起脫了衣服洗起澡來。
鄭馳樂轉過身大大咧咧地把熱水往身上一澆,皮膚都燙紅了卻根本不覺得疼,反而笑眯眯地說:「柴火燒水和煮飯都跟城裡的不一樣,飯吃著更香,水洗著也舒服多了。」
關靖澤又恢復了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你這是偏見。」
兩個人針對「你沒有好好感受」、「洗澡就洗澡還感受什麼」、「鄉下挺好的」、「鄉鎮城市化才是大趨勢」展開了深入的辯論,最後發展為「你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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