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清河的官員有所脫離,以保證宋系不牽涉到清河市的地方糾葛中去——這麼做,甚至有可能會惹得成文光心裡不痛快,但不管怎麼說,這是沈淮主動的選擇。
實際上的情況,跟沈淮的判斷有那麼一些出入。
紀成熙在清河,不是將來有可能會跟劉傳東等地頭蛇存在矛盾,而現在就極可能跟劉傳東等地頭蛇已經存在很深的矛盾,甚至馬上就激化激化、引起衝突——紀成熙故意瞞住劉傳東在冀河縣委長期任職的事不說,多少就有利用沈淮以達成他孤立劉傳東等地頭蛇勢力意圖的用心。
「嗨,紀家就沒有什麼好鳥,」宋鴻軍倒不擔心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但給別人利用,心裡總是不舒坦,嘴賤也挖起紀家的老底子出來,「不過紀家老爺子身體這兩年不大如前,很少出來活動,說是也折騰不了幾年。紀家老爺子一去,局裡的那兩位,對紀家子弟有所照顧是肯定的,但想要更多額外的,怕是做夢……」
權力的繼承,歷來皆是鬥爭的核心問題。
紀系在zhongyāng,雖然要比宋系勢大,但在派系傳繼上,面臨的情況實際要比宋系更嚴重一些。
宋家老爺子,才年過八旬,身子骨硬朗,精神也抖擻;在功勳老人相繼辭世的今天,這才越發顯得珍稀。
不過,就算知道給紀成熙yin了一把,除了心裡不忿外,也無他計可施——宋喬生跟田家庚爭淮海省委記不果,跟王源一系關係交惡,實不宜再去找紀系的不痛快。
沈淮細想想,既然紀成熙要在地方有所作為,在冀河縣動劉傳東的根底是必然的,宋系跟劉傳東等清河的地頭蛇脫離關係,也完全是正確的選擇。
但想到給利用,沈淮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只能苦笑著跟宋鴻軍往東華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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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夜裡就打算住在東華大酒店,直接在前台開了房間,再打電話給陳兵,約他到房間來談話。
陳兵未過來之前,一通陌生電話打到沈淮的手機上。
宋鴻軍拿壺燒水,笑沈淮:「你在燕京也業務繁忙啊?」
沈淮走到窗前,接通電話,俄爾捂著話孔跟宋鴻軍小聲說道:「是紀成熙?」
宋鴻軍也奇怪了,顧不上泡茶,走到窗台邊來,看沈淮接聽紀成熙的電話。
「怎麼這會時間,紀哥又想起我來了?」沈淮假裝毫不知情、也似毫無芥蒂的笑著跟紀成熙通電話。
紀成熙通過電話傳過來的嗓音,要比想像中略為低沉一些。
「你跟鴻軍大哥離開之後,我考慮再三,覺得冀河縣還有一些情況,應該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情?」沈淮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到冀河縣後不久,就接到縣物資公司跟一些民營企業參與走私的舉報信。舉報信是具實名,揭開的問題比較嚴重,數據大,而且持續時間久,雖然不直接涉及到景瑞跟劉傳東,但縣物資公司負責人,最初還是劉傳東在冀河擔任縣委記時親自提拔上來的。我在冀河縣也沒有能信任的人去展開調查,故而這封舉報信現在還在我手裡,沒有轉給相關部門處理。我知道成文光記一直關心家鄉的發展,我剛剛打電話跟成記做了匯報。成記指示,對這種惡性案件要堅持一查到底……」紀成熙說道。
「這些國家跟社會的蛀蟲,自然是要堅決挖除掉。」沈淮說道,又聊了幾句,跟紀成熙掛斷電話。
「紀成熙平時也是眼高於頂的角色,不過他很重視你啊!」宋鴻軍頗為訝異,盯著沈淮看了好幾眼,疑惑的問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你這小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沈淮微微一笑,紀成熙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解釋,也是為他之前故意隱瞞劉傳東在冀河縣長期任職這事做彌補。
雖然不知道紀成熙是不是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決定,但沈淮心裡多少會舒坦些。再者說,就算是紀成熙權衡利弊之後才做出要對沈淮進行彌補的決定,這恰恰也說明沈淮在紀成熙心裡夠份量。
換了劉福龍這樣的角色,不要說yin他一把了,就算是一巴掌扇過去,都不帶道歉的——更為關鍵的一點,是紀成熙直接跟成文光打電話反應冀河縣的問題,迫使成文光跟劉傳東等清河的地頭蛇劃清關係,這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