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用清水洗了臉,問:「有毛巾嗎?」徐振華指了指牆上,「那是老三家的,你先湊和著用吧!」牆上釘了個釘子,上面掛著一個黑呼呼的干硬毛巾,林彤只瞅了一眼就低下頭,「你的呢?你沒有毛巾嗎?」那你是怎麼擦臉的?「我的沒帶沒事,我也不用擦臉。
」徐振華解釋了一句,他不習慣用別人的,回來這幾天都不用毛巾的。
林彤乾脆也不擦了,「明天咱們去鎮上買個新毛巾,還有牙刷……」她說著臉色微紅,「徐振華,我想上衛生間。
」徐振華一聽臉色有些黑,你去廁所就去唄,跟我說什麼呀,難不成還想讓我陪你去不成?說對了,林彤就是這個意思。
外面那麼黑,讓她一個人跑到後院菜園子角落裡的板棚子搭的廁所,她可不敢。
「外面太黑了,我害怕,你陪我去一趟唄!」林彤軟語相求,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的紅,可還是堅持看著他。
徐振華不悅,你一個農村這種環境長大的姑娘說什麼害怕?這也太假了。
這麼一想,他對林彤之前那點剛剛升起的那絲不多的好感,煙消雲散了,索性不理她,脫了鞋上炕,把外罩和棉襖一脫,只穿著軍綠色的線衣,雙手枕在腦後,閉上了眼睛。
林彤默默的看著,心裡湧起無限的委屈,她想有志氣的衝出去,一走再不回來,可是,那惡劣的後果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至少,現在的她沒有這個能力。
她站著不動,心裡的倔勁上來了,大聲說:「徐振華,你怎麼能這樣?不就是讓你陪我一下嗎?又不能缺塊肉少點啥的,至於嗎你?」徐振華睜開眼睛了,卻沒有看她,只是聲音有些發冷:「你是城裡人嗎?說害怕不覺得太虛偽了嗎?」林彤咬著嘴唇,氣哼哼的道:「我雖然不是城裡人,可也不是地里的雜草。
再說,如今是你妻子了,以前我雖然來過你家幾次,可都是在白天,而且也沒在這裡多呆。
現在外面這麼黑,我不熟悉的地方,害怕也是正常的。
你是我丈夫,又是一個軍人,怎麼能這麼無情?」想想不解氣,又加了一句「這么小心眼?」虧她還覺得他長得帥,想和他和平共處,好好過日子呢!徐振華聽了她的話有些意外,他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相反,就因為他一直很能聽的進勸,不是什麼狠心絕情的人,才會被家裡拿捏的死死的。
林彤話說的有理,他沉吟片刻就坐了起來,一轉身看到她氣的眼圈都紅了,卻還倔強的忍住沒有落淚,心裡的不悅就減了幾分,「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我以為你對這裡這麼熟悉,又是農村長大的,是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想讓我陪你呢!」「走吧,我陪你去,」徐振華語氣淡淡的,快速套上棉襖,「不過,僅此一次。
」哪有上廁所還要人陪的?他穿了鞋大步朝門口走去,林彤急忙跟上,誰知道走到門口他又突然回頭,「我不是小心眼,我若是小心眼,今天根本就不會搭理你,甚至,以後的幾年裡都別想我和你說話。
」林彤愣住,還待這樣的?小心眼在他這裡還能這樣解釋?她抿了抿唇,心想你說什麼是什麼吧,這種事沒什麼可爭辯的。
徐振華站在遠處等著她,林彤出來以後,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低著頭跟在他後面,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徐振華再次上了炕,林彤期期艾艾的問:「那個,你不洗腳嗎?」「剛才我洗過了。
」林彤看看手裡拎著的盆,臉色不好看,忍了又忍告訴自己別矯情,這才把心裡的不適壓了下去。
直到她躺在炕上,隔著一個徐念,聽著對面那平穩的鼾聲,心裡的委屈和憋悶才敢表現在臉上。
她以為,她能很快適應這裡的生活,就像小說中寫的一樣,可現在她才明白,她一個九零後的嬌慣著長大的姑娘,想完完全全適應這種貧窮落後的生活,要付出的忍耐遠比自己想像的多得多。
她高估自己的心理能力了。
她默默的落了一回淚,又看著這男人揚起了斗聲: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等著瞧!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她暗自發著狠。
肚子咕咕的叫起來,那個大餅子就熱在鍋蓋上,可她沒去吃,而是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覺:空間、異能、金手指,都在等著她呢!……一夜無夢,連她最喜歡吃的炸雞翅都沒夢見,更別提什麼空間,什麼金手指了。
林彤頗為惆悵的嘆了口氣,她什麼能力也沒有,以後的日子要艱難了。
小念還在熟睡,男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穿好衣服,先去洗了手,掰了一小塊大餅子細細的嚼了,這可不是前世她吃過的暄軟可口的大發糕,而是實實在在玉米面的大餅子,粗砬的難以下咽,可是餓極了,吃進去竟然覺得十分香甜。
..肚子裡有了食,她覺得胃裡舒服多了,她又重重
第十九章 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