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沉默了一會。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那個男人的消息,心裡也有些提了起來。
「那,那那個老先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嗎?」葛六桃忍不住也問了起來。
與姜筱長得相似的男人,年齡也似乎符合,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在意啊。
「他也不知道。我們家那個小姑娘不是一直想帶他回家住嗎?知道他不見了之後,也是一直去問那位老先生,老先生被她纏得都要哭了,說他是真不知道。我之所以想起來,那是她那天又突然提起當年那個孩子來了。」
他表弟家的小姑娘,記著當年那個孩子,記了將近二十年。
她早已經結婚生子了,孩子也跟姜筱差不多大了,可是提起當年那個孩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少女姿態。
「她說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而且,也是最有氣質的男人。」
姜筱突然想起來姜清珠。
如果說那個男人能夠迷到了白老家的姑娘,那麼,當然也有可能迷住了姜清珠。
那個男人能讓白家的姑娘思憶了近二十年,當年,姜清珠為什麼就不可能為了找他而拋下了她,拋下了父母?
她越想越覺得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生父。
只是以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生父還有這種可能,是一個智力不足的男人。
如果他當真是智力不足,她有什麼可怨他的?
人家就是沒有辦法負責啊,連想起來負責這種念頭都不可能有啊!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姜松海和葛六桃都看向了她,也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麼。
姜筱又沉默了一會,問白老,「白老,那當年那位老先生還在世嗎?」
「已經不在世了。」白老搖了搖頭道,「他也沒有親人,沒有子女,當年他的身後事還是我讓人幫著辦的。不過,他當年還留著一些那孩子抄的書,倒是還留著,我給你帶過來了。我想著那個人那麼像你,你們也算是有點兒緣分,那兩本書我留著也沒有用,就給你帶過來了。」
姜筱這時才看到了白老手裡一直提著一個袋子。
她剛才還以為是給她準備的年禮呢,原來是那個男人抄寫的書?
白老把書給了她。
說是書,也不過是兩本薄薄的冊子,抄的是一些唐詩宋詞。
但是一看到上面的字,姜筱就震驚了。
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但是,紙上那一手極為漂亮的草字,卻是讓她差點拍手叫好。
飄逸,俊秀,又極具風骨,每一個字都讓人讚嘆。
這樣的字,放到現在,那都要甩那些什麼書法家好幾條街!
下一本,竟然又換了一種字跡,是行書。
同樣極為漂亮。
這手書法已經讓姜筱為之心折了。
能夠寫出這樣的字,那個男人肯定原本是極優秀的吧?
「我們猜啊,那孩子也不是天生就腦子不好的,不然哪能學那麼多?」
白老道:「你要說他智力不好吧,他能夠背出很長的古文來,一字不差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記不住自己的姓名和家鄉。記起來這個孩子之後,我這心突然很是牽掛,所以就親自過來一趟,跟你好好說說。這些話,電話里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