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跟著你也受了不少苦。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多年,有一大堆的功勞和苦勞,就算時日長些感情淡了,還有一堆的功勞苦勞掛在那兒,不好輕易就離了散了,對吧?一個家要湊起來太難,要崩要散犯不著一天兩天,兩個離婚小本子就能拆得一乾二淨。家散容易,以後要湊起來可就難了。」
薛凌遞了一杯清茶給他,低聲「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我們聽聽,看看我們能否幫得上。我們勸了你,回頭就去勸翠柳。大風大浪都能闖過來,哪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是不是?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好些事都看淡了許多,最重要的只有家庭和親情了。」
陳民掉著淚水,不停伸手去擦。
「我……跟她實在過不下去了。她的心裡永遠只有她的那個破敗娘家,什麼都顧著娘家……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娘家生她養她不容易,孝順父母照顧兄弟姐妹是應該的。可不能啥事都往她一人身上扛,是吧?她扛就得我扛,她什麼都攬在我們這個家上,我早就受不了了!」
眾人愕然,轉而你看我,我看你。
想不到竟是這一層原因!
據他們所知,何翠柳的娘家在鄉下,家裡弟弟妹妹多,她是家裡的長女,向來很照顧一眾弟妹。看來,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陳民哽咽解釋「她的爺爺奶奶我幫著出錢出力照顧,就連喪事的錢也都是我一手包下。她的父母建新房,全部錢都得我掏,就連家裡買一輛摩托車,也得往我們這邊來。她的弟弟妹妹上學上班,一概都得我掏錢。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一個個都覺得理所當然,好像我天生就欠了他們家一般。不錯,當初我們結婚那會兒,我已經跟你們合作開超市賺了一點兒錢,手頭上寬裕一些。但我不是什麼大富豪,錢不是大風颳來的,而是一毛錢一塊錢慢慢賺出來的。他們哪能啥事都要我幫忙?她總說她是家裡的長女,姐姐照顧弟弟妹妹是應該的。可總不能照顧一輩子,是吧?我也有一大家子要養,我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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