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榮一聲嘆息,眉頭深皺,「夜將軍,請恕草民無能為力!」
因為薛榮知道,這種毒就算有解藥,也不可能在這一兩個時辰內配出來,所以他不想給人希望又叫人失望,這比直接告訴他們更殘忍。
夜鷹走上前去拉著薛榮的衣襟質問,「不,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夜將軍,草民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草民只能把殿下的傷口清理一番,別的...若是公主在,還可以見到殿下最後一面!」
薛榮依舊喚洛靈為公主,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任由夜鷹拽著衣襟。
他口中的公主便是洛靈,這讓夜鷹腦子裡一個激靈,想起了此番就是洛靈讓他回來的,既然洛靈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他鬆開薛榮,眼睛又亮了幾分,慌忙的將懷中的小藥瓶拿了出來,「薛太醫,快看看這是什麼?是洛靈公主讓屬下帶回來的!」
薛太醫面色有些半信半疑的接過那個藥瓶,打開聞了聞,一股腥甜的味道混合著藥味的氣息撲鼻而來,他眉梢一揚,面色一喜。
「太好了,殿下有救了!」
夜鷹還在懵懂中,就見薛榮已經拿著藥瓶走向夏侯焱,將躺在床上的夏侯焱嘴打開,小心翼翼的將那鮮紅色的液體倒入夏侯焱的口中。
夜鷹和幾位將軍激動不已,「殿下有救了,殿下有救了!」
歡呼聲傳到了殿外,在殿外等候的一百多號人紛紛歡呼雀躍,眾人都只稱道薛太醫醫術高明。
只有夜鷹知道,此番救九王的只是洛靈一人,可是他始終猜不透,洛靈又是怎麼得知九王會中毒,而且還提前準備了解藥?
他將手中的信封緊緊握在手裡,好幾次想打開看看裡面寫的是何種退兵方法卻始終忍住了,因為這是洛靈給九王的,一定要是九王親眼看到才行。
想到這,夜鷹還是重新將信放回了身上,他走近夏侯焱,看著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微微在恢復,心裡提起的那口氣這才緩緩舒開。
此時在河西鎮的洛靈整夜未睡,她呆呆的坐在窗前,望著窗外那黑色漸漸褪去,直到一縷屬於天際的魚肚白漫過紙窗漸漸照亮洛靈的臉龐,她才恢復些許青色目光!
也許這個時候,夏侯焱應該已經平安了吧?
她站起身來,轉身走到梳妝檯前簡單的為自己梳了個妝,桌上的紅紙染紅了她的唇,畫著細長的眼尾眼睛一個眼神都能傾倒眾生,因為她還年輕,就算熬了一夜,在妝容的掩飾下,也依舊看不出面上那一絲憔悴之色。
她將夏侯焱為她做得簪子插在墨發中,白色的玉簪中天然的紅雕刻成一朵梅花,宛如栩栩如生的雪中之梅那麼驚艷。
在平時,洛靈根本不會帶如此珍貴的髮簪,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可是這一次,她要帶著他親手做的髮簪,帶著他贈她的美好一起埋葬在這河西鎮。
從此,世上便再無夏侯洛靈!
辰時初,外面已經大亮,安魯在突厥軍營中與林決大吵了一番。
「我說你這繡花枕頭知道什麼?難怪你不許本將軍去,你是怕我搬回了金銀山,搶了你的功勞吧?」
林決不屑一顧,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不過是逞匹夫之勇!」
大帳中聽得兩人吵得不耐煩的拓跋爵皺起眉來,他索性翹起了二郎腿,坐在鋪著白色狐狸毛皮的奢華椅子上側著身子,拓跋爵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慵懶而帶著倦意的說道,
「吵什麼?本王知道兩位都是為我突厥著想之人,安魯,此事是從東陵長郡傳出來的,至於是真是假還有待考察!林決,安魯是個直性子,你又何必跟他爭吵?」
安魯抖動著嘴角的大鬍子,傲慢的甩了下頭頂上精心用五顏六色的珠子綁起來的小辮子,「二王子,我們突厥十萬大軍,區區一個東陵長郡怕什麼?更別說什麼河西鎮了,那簡直就不夠我安魯塞牙縫的!」
林決瞪了安魯一眼,「二王子,此事一定有詐,依我對夏侯洛靈的了解,她不會平白無故去河西鎮那種地方!而我那二弟,也斷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們千萬不能輕易相信!」
拓跋爵還沒說話,安魯便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哼,依本將軍看,林將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