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雨量越來越大,欣喜就變成了擔憂,進而變成了麻煩,最後就變成了災難。
進入九月份之後,奧蘭治終於爆發水患,布隆泉市中心的水量有一米多深,有些地區水深超過兩米,布爾人終於嘗到了「吃拿等要」的苦頭,倫敦距離布隆泉相隔萬里,就算是有救援,三兩個月之內也來不了。
相對來說,因為這兩年一直在興修水利,約翰尼斯堡受到水患的影響就比較小,因為完善的排水設施,約翰尼斯堡市內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約翰尼斯堡周圍的農場即便受到部分影響,農場主們也紛紛努力自救,受到的影響也不大。
這些情況被奧蘭治的布爾人看在眼裡,他們內心深處的不平衡就越來越嚴重。
布隆泉市中心,一處臨時的食品發放點。
因為奧蘭治到現在糧食都不能自足,所以要依靠從開普、德蘭士瓦調運糧食救濟,類似這樣的食品發放點,布隆泉市內只有三處。
沒看錯,德蘭士瓦——確切點說,現在的約翰尼斯堡已經有能力向奧蘭治提供支援了,也就是說,約翰尼斯堡的糧食已經自給自足。
每到中午,無數布爾人就聚集在臨時食品發放點,每人每天可以領取兩鎊土豆,一盎司咖啡,一盎司糖,半盎司鹽,以及很少的肉。
這個食品供應量,比起布爾戰爭時期的集中營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還要歸功於約翰尼斯堡地區今年的土豆大豐收,如果不是前段時間約翰尼斯堡收穫了大量土豆,布爾人連土豆都沒得吃。
但是布爾人不這麼認為,他們只看到約翰尼斯堡沒有受到水災的影響,卻不會自己去想這是為什麼。
他們只看到約翰尼斯堡現在已經有能力向奧蘭治提供支援,卻不想為什麼沒人開發奧蘭治境內的農場。
他們只看到約翰尼斯堡的華裔農場主都生活在溫暖乾燥的房子裡,卻不會反省為什麼戰爭已經結束了好幾個月,他們也拿到了足夠的補償款和貸款,為什麼自己卻還在住帳篷。
每逢大災大難,總會有些不甘寂寞的傢伙上躥下跳,奧蘭治也不例外。
「都怪約翰尼斯堡的華人搶走了我們的家園,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華人,我們現在也可以住在溫暖乾燥的房子裡,也會有出產豐富的農場,約翰尼斯堡的華裔每天都可以喝到新鮮的牛奶,他們的雞蛋吃都吃不完,寧願裝在罈子里放臭,也不會施捨給我們吃,看看他們給了我們什麼,連牛都不吃的土豆,這樣的東西,約翰尼斯堡每一個農場裡都有數萬斤,我們絕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有人在肆無忌憚的煽動。
「對,我們要去找市政府,我們要回約翰尼斯堡,約翰尼斯堡才是我們的家園——」
「沒錯,我們去市政府,我們現在也是英國人,倫敦不能不管我們。」
「去市政府!」
響應的人還是很多,有些人是被煽動,有些人是盲從,有些人則是在唱雙簧。
「去市政府是沒用的,市政府的官員們已經背叛了我們,他們高高在上住在大理石的房子裡,根本體會不到帳篷是多麼的潮濕陰冷,我們直接去約翰尼斯堡,把我們的家園搶回來!」有人在帶節奏。
「沒錯,我們要靠自己!」
「走走走,去約翰尼斯堡拿回我們應得的東西——」
「去約翰尼斯堡——」
更多人符合,這會兒他們終於想到要靠自己了,卻不想想之前在做什麼。
「邊界上有駐軍,我們就這麼去,會被駐軍趕回來的——」
「不用擔心,我們現在有上萬人,邊界上的駐軍就那麼點人,他們阻止不了我們。」
「我們要找回當初大遷徙的精神,絕對不接受倫敦對我們的安排。」
偶爾有理智的聲音,馬上被更多的怒吼淹沒,這會兒才有不接受倫敦安排的志氣,當初倫敦給錢的時候,也沒見誰不要。
大多數人都是盲從的,在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的煽動下,越來越多人離開布隆泉,向約翰尼斯堡前進。
布隆泉市政府很快就知道了情況。
「我去召集所有警察和駐軍——」奧斯汀·彭斯在默
119 生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