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猛剛才就是吃了掩體的虧,子彈打在石頭上可以把石頭打碎,打在樹木上同樣木屑亂飛,阻擋視線不說,帶來的心理影響同樣極其明顯。
畢竟誰都不確定,樹木什麼時候會被打斷。
戰場上意外因素實在太多了,隨便一枚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的流彈就能要人命,所以米州軍防守的時候更多使用的是手榴彈,或者榴彈發射器,這兩樣才是防守作戰的大殺器,世界大戰期間那種兩支部隊趴在戰壕里對射的場面,現在已經不會出現了。
接受職業教官嚴格訓練的米州軍,素質還是不錯的。
對狙這種事看運氣,掩護進攻的機槍不會輕易轉移。
呯——
一名米州軍的狙擊手躲在樹下的草叢裡向正在瘋狂掃射的美軍重機槍射手開槍。
機槍手面部中彈當場死亡,旁邊的美軍馬上把射手的屍體拖走,副射手補位,槍口對準狙擊手的方向繼續瘋狂掃射。
狙擊手一槍命中之後已經迅速轉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一次的目標是一個躲在幾名政府軍士兵身後的政府軍軍官,同樣是一槍斃命,幾名政府軍士兵頓時四散而逃。
戰鬥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在督戰隊的逼迫下,進攻的政府軍士兵傷亡接近一半才被允許撤退。
孫猛這邊兩人戰死,六人受傷,其中兩人傷勢嚴重。
「撤!」孫猛頭疼,撤退的時候最怕傷兵,一名傷兵至少需要一個人攙扶才能隨部隊撤退,傷勢嚴重的需要兩個人抬著走,要丟棄傷兵的話,會對士氣形成巨大打擊,嚴重點甚至會導致整支部隊瞬間崩潰。
「你們撤,我走不了了——」一名腹部受傷的士兵心存死志,不願意拖累戰友。
「想都別想,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孫猛果斷,他就是這樣贏得所有士兵的擁戴。
「別碰我,否則我現在就死!」傷兵手裡握著一枚已經拉掉拉環的手雷,只要一鬆手,手雷就會爆炸。
「弗雷達——」孫猛瞬間紅了眼圈,弗雷達是孫猛手下最好的突擊手,最擅長的是近身格鬥,只可惜弗雷達沒有機會展現他的格鬥技術了。
「快走吧先生,很高興能在你麾下服役——」弗雷達慘笑,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鮮血滲透繃帶,想抬手向孫猛敬最後一個軍禮都做不到。
「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另一名無法行動的傷兵是胸部中彈,一條胳膊已經被打斷,半個耳朵被炸飛,就像個渾身漏氣的破布娃娃。
「人生總有一死,我也留下——」另一個受傷較輕的士兵也不願意拖累戰友。
「上帝會保佑我們的——」又一名傷兵主動站出來。
孫猛感覺胸口悶,鼻子堵得幾乎喘不過氣,他做了個深呼吸,起身整整帽子,向幾個主動留下來的傷兵端端正正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就帶著其他士兵消失在茂密的森林裡。
遠處尖銳的哨聲響起,政府軍又一次發動進攻。
機槍手開始掩護射擊,迫擊炮也加入進來,一顆直徑超過一米的參天大樹被密集的子彈打斷,轟然倒下的時候壓斷了旁邊的兩棵樹,一隻松鼠從樹冠中跳出來,瞪大雙眼看著凶神惡煞一樣的政府軍,迅速回到樹冠下。
迫擊炮的爆炸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不一樣,斷斷續續的幾聲手榴彈爆炸聲,並沒有讓孫猛停下腳步。
這是傷兵們用生命為所有人爭取到的逃生機會,不能辜負的戰友的犧牲啊——
當得知所有留下斷後的米州軍士兵,幾乎都在生命最後一刻拉響手榴彈的時候,阿瑟少校久久沉默不語。
「不是南部非洲人,應該都是米州人——」阿瑟少校的副官表情複雜,這樣的表現,不管是在任何軍隊中都是值得歌頌的。
「巴西人——也會這麼勇敢的嗎?」阿瑟少校看著旁邊一臉麻木的政府軍士兵,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一仗,估計會很艱難。
至少比華盛頓想像中的更艱難。
「追,繼續追,不能讓他們跑了——」阿瑟少校回過神來,還是會盡最大努力。
最先出發的肯定又是政府軍部隊,數
1786 斷後的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