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讓文老爺子陷入了恍惚,回憶起了當初同她私奔逃往滬市租界的那一幕幕,那過程是慘烈的,離開了故土,死了母親,過盡了苦日子...
兩分鐘後,文慧問:「爺爺,爺爺,你還在聽嗎?」
文老爺子回過神,語氣忽地軟了幾分,順著問:「早餐吃的什麼?」
文慧沒具體說菜名,只是說:「吃的米飯,做了3個淮揚菜。」
米飯、淮揚菜..
好像什麼也沒說,好像什麼也說了。
最關鍵的是早餐,滬市早餐不興盛米飯,卻吃了米飯,還是孫女親自做的淮揚菜。
文老爺子看看時間,現在才堪堪8點出頭。
這意味著寶貝孫女為了讓他吃好,一大早就起來了!
這一刻,文老爺子在孫女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同她的愛情:孫女愛極了張宣。
仰天長吁口氣,文老爺子再次把手機放耳邊,說:「今天方便,你帶他過來吧,不過遲一點,我要準備點東西。」
文慧早就摸清了爺爺的脾性:「好,我中午帶他過來。」要掛斷前,文老爺子囑咐了一句:「不許帶東帶西。」「嗯。」
通話結束,文慧靜了十來秒,接著給袁枚打了電話,問:「你不在二樓,你去哪了?」
袁枚回答:「昨晚想起一件事,我就連夜回了琴行。」文慧說:「今天我帶他去爺爺那裡。」
袁枚大驚:「你的意思?還是爺爺的意思?」文慧說:「都有。」
袁枚頓時佩服地五體投地:「厲害!厲害!你比我媽厲害!竟然讓外公鬆了口子。」
話到這,袁枚又接著說:「行了,你打電話來的目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爺爺那等你們。
今天給你們做牛做馬,一定把哏捧好。
...
另一邊。
文慧在打電話的時候,文老爺子也發揮了睿智,站在孫女的角度考慮打了一系列電話,打給一眾家裡人,說今天同老友匯聚,誰都不許過來打擾他。
文瑜接到電話時還多問了一句:「誰啊?爸你的朋友我都認識,這還要瞞著我啊?」
為此,文老爺子臭個臉擺出了家庭地位:「老頭子我還能活幾天?見個人你還要監督?」
文瑜立馬認慫,「行行行,依你依你,我不過來就是。」
收起手機,文慧返身客廳陪他看起了vcd,看起了碟片電影,閉口不提剛才的事。
11點左右,電影上部和下部都放完了,這時文慧對他說:「差不多了,走吧,我們現在出發。」
張宣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關掉電視跟著下了樓,只是上了車後就吩咐趙蕾:「去一趟商城。」
文慧知道他想幹什麼,打斷他:「不用,爺爺明確提了不許帶禮品。」
張宣扭過頭。
文慧幫他解惑:「這段日子看望爺爺的人太多了,家裡堆滿了東西,各式各樣的都有,根本吃不完。」
好吧,身份地位不同,真的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張宣認可這說法。
可能是有感今天的慎重和與眾不同,路上兩人很少說話,都在安靜聽著車載電台。
就這樣過了一個
小時後,到了。
地方很安靜,沒有密密麻麻的車,也沒有來來往往的人,只有鳥語花香和楊柳飄飄,季風吹在人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涼爽,真是一處絕佳的避暑聖地。
進門就遇到了文老爺子的司機,對方似乎早就等在大門處了。
司機沒說話,只是對兩人禮貌笑笑,就前面帶路。
左拐,左拐,沿著青石路再左拐,隨後看到了一個大水池,水池中滿是荷花,荷葉下面還能看到顏色不一的遊動鯉魚群。1
而水池中央是一個亭子。
此時文老爺子和袁枚正端坐在亭子裡,面前的石桌上擺滿鍋碗瓢盆。
真的是擺滿了鍋碗瓢盆。
桌子中央是一口鍋,鍋里是快要沸騰了的清水,沒加任何調味料。
鍋的四周圍是許多白瓷小蝶,一眼看去,有幾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