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突然從廚房門口探頭進來,手上還拿著包包,顯然剛到。
「哦喲!青竹同志你在搞么子!進門也沒聲音,突然鬼叫鬼叫的,嚇了我一跳。」張宣一臉高興地抱怨。
鄒青竹眼神在兩人身上快速徘徊一圈,回嘴:「說吧,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被我嚇到了?」
「你覺得能有什麼虧心事?」張宣斜個眼睛。
「那誰知道呢?嘻嘻,我家慧慧這麼漂亮,你有沒有欺負她?」鄒青竹繼續發揮她的大神經。
聽不下去了,文慧笑著跟她抱了抱,隨即說:「你奔波一天,累了吧,趕緊去洗漱,馬上吃飯。」
「好的好的,我身上一股火車味,難聞死了,我去快速洗個澡。」鄒青竹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
聽到淋浴間傳來關門聲,兩人對視一眼,再次陷入沉默。
許久,張宣小聲問:「是不是發現了?」
文慧瞥他一眼,沒回話,只是抽雙筷子遞給他,示意他嘗鹹淡。
張宣夾起一塊黃鱔肉放嘴裡,嚼了嚼:「好吃,不用放鹽了。」
這是兩人僅有的互動,此後三個菜都沒再交談。
吃飯的時候,張宣問鄒青竹:「你男朋友呢?」
鄒青竹說:「送我到樓下就走了。」
文慧搭話:「怎麼不叫上來一起吃飯?」
鄒青竹回答:「我倒是叫了,他不願意上來。」
張宣和文慧面面相覷,不解地看向鄒青竹。
鄒青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解釋:「他怕你們哎。」
「怕我們?為什麼怕我們?」
「當然怕你們了,你們一個富豪大作家,一個美女鋼琴家,咱們小老百姓哪敢隨隨便便上門的嘛。」
張宣無語:「我們三關係這麼好,難道怕我們一輩子?」
鄒青竹毫不在意地揮揮筷子:「他要怕就怕吧,我以後帶著崽崽投靠你們夫妻倆....」
話還沒說完,桌上驟然死寂!
鄒青竹眼珠子轉了轉,裝著不知道地繼續說:「大作家,你和雙伶不會嫌棄我們母子吧?」
張宣大氣表示:「怎麼會,我們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飯後,他散步去了。
等到他一走,剛才還嬉皮笑臉的鄒青竹瞬間拉胯,變成了苦瓜臉,「慧慧,剛才我是口誤,沒有別的意思。」
文慧會心笑笑,頭也未抬:「桌上的菜還剩這麼多,趕緊吃菜吧。」
「哦哦,好好好!」鄒青竹趕忙伸筷子夾菜吃。
只是吃到一半,鄒青竹實在沒忍住:「你捨得嗎?」
聽聞這話,文慧一點兒也不驚訝:「要畢業了。」
這就是文慧的聰明之處,知道瞞不過朝夕相處的閨蜜,甚至老早就知道青竹一直在裝聾作啞,所以她沒有選擇迴避,但也不正面回應,只用一句「要畢業了」堵住鄒青竹的嘴。
一句要畢業了,表明她的態度,塵歸塵,土歸土,生活以前是什麼樣子,以後還是什麼樣子。
這既打消了鄒青竹的八卦和擔憂,也為文慧自己辯解了清白。
這句「要畢業了」,是一句官術,看似說了很多,其實什麼也沒說。
果然,忍了好幾年的鄒青竹縱使有千言萬語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再開口,只得把到嘴邊的話硬憋了回去。
要不然繼續問下去,就有挑撥慧慧和雙伶關係的嫌疑?
雖然鄒青竹自認為是一個口直心快的人,藏不住話,可並不真蠢,知道有些話必須適可而止。
即使她老早就在猜測,那大作家一直有喜歡慧慧,但畢竟是猜測沒有直接證據不是?
臨近畢業,校園裡生了很多變化。
最大的變化就是手牽手的男男女女明顯變多了。
以前大家都要拘著點兒,可現在要畢業了,大家都無所謂了,豁出去了,帶著「先浪漫一把再分手」想法的大有人在。
這不,草地、樹下以及林蔭小道隨處有望風的男女老少,拍照地拍照,聊天的聊天,還有少量抱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