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男遞給楊春一串鑰匙:「6樓02房。」
楊春準備開後備廂拿行李,制服男說行李都已經搬到樓上去了。
「房子是你租的,你現在是一名初來乍到找工作的姑娘。這個你戴上,最好藏得嚴實些,不要被人發現。如果被人發現,你就說你的耳朵不太好使,這是在國外買的助聽器。」
制服男說話不帶一點感情,說完也不用楊春回應他,啟動車子轉眼失去了蹤影。
果然是神秘部門,連同事都是如此有格調有個性!
好好的一個人轉眼就成了聾子!楊春苦笑著把通訊設備戴在耳朵上,又用頭髮遮嚴實。打量著她「租」的一室一廳,家具都是舊的,小飯桌旁的兩把椅子高低不平,往下看一張椅子腿短了一截。五斗柜上有一台泛黃的老式收音機,打開來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音,旋轉按鈕長波中波短波調了遍,沒有一個頻率能聽清的。
看來只能當一個擺設了,當擺設又覺得丑,乾脆搬到屋裡床底下,把地方騰出來放書還好些。廚房連著一個小陽台,水泥砌的灶台底下有一個液化氣罐,連著灶台上一個鋁合金小灶,點著火倒是可以用來做點吃的。
這麼簡陋寒酸的家!楊春差點哭了,有拎起行李箱回清河鎮老家的衝動。三間瓦房還帶前後院子,每天都沐浴在陽光里,和眼前的鴿子籠簡直沒法比呀!
一個大行李箱和一個行李袋都堆在臥室的牆角,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床上連被褥都沒有。趁天色還早,得趕緊去商店把床上用品給置辦了,不然晚上別想睡覺了。
在路口的小商店看了半天,實在下不去手買質量差的被褥。走了好遠才到新光百貨買了上好的墊褥、枕頭、毛巾毯和洗潄用品,打車回到住的新民小區,交完打車費,錢包已經空了。
高歌給的一萬元銀行卡一分都不能動。可是晚飯總得吃呀,猶豫半天,按著二姐楊梅給的地址找到家裡去混飯吃。
厚著臉皮吃過晚飯告辭,楊梅追出來塞給她兩百塊錢。
「常來玩,你住的地方離這裡也不遠。」
是不遠,得走四十分鐘,腳皮都磨掉了一層。楊春攥著兩百塊錢,感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邁起大步回程,腳下生風了一樣。
天已經黑了,急匆匆上樓得趕緊燒水洗澡,今天算是安頓下來,明天是不是得去找小魚,還得儘快在股市開個戶,準備大幹一場賺錢了。
進屋打開燈,小飯桌上有一封信。信沒有落款,交待的任務卻很清楚。明天晚上七點,在百樂門廣場和一個拿著新民晚報的男人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