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牆體上敲了敲,走來走去摸了一遍,最後伸出兩根手指一下把其中一塊地磚給拉了出來。
蘇筠站在一邊看著,心道,這四人團伙實力不俗,不知道犯了多少案子了。
那老響又是什麼人物?
蘇筠不知道的是,她那只有外八門嫡系才掌握的暗語,一下就驚動了組織跨境垮省販賣文物團伙的一個頭目。
老響正是他派下的。
而矮瓜四人是國家一級通緝的盜墓大賊。
不過這些對於聽到別人心事毫無壓力的蘇筠而言,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
進了耳室,倒是沒有其他的弓弩機關什麼的。
這個墓的防禦在外,關鍵是難找。
不然也不會在邙山腳邊,幾千年來也沒人找到。
若不是蘇筠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氣」,也找不到準確位置。
也是因為蘇筠直接是看著墓上的紫氣而開始畫出地宮圖,使得他們最快最簡便的方式進了來。
要是換個方向可能就要刨到驢年馬月去了。
瞎子,蠻牛幾人都傻在原地了,接著是狂笑不止,整個墓都迴蕩著他們的笑聲。
這種癲狂,就像是范進中舉,范進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桂榜提名。
作為盜墓賊,有什麼能比刨了個帝王墓還要讓人興奮的。
這個地宮恐怕是挖到了邙山腳底下去了。
只見這地宮裡大紅門,大牌樓,影壁山,石象生,龍鳳門,七孔橋,神道橋,下馬碑,隆恩門,隆恩殿,二柱門,五供台,方城明樓。
錯落有致,緊湊林立。
推開地宮正門,過大牌樓,牌樓上書著大唐太祖皇帝之陵。
唐太祖?
誰?
李淵不是唐高祖嗎?而且李淵陵墓在陝西咸陽啊。
自進入地宮,蘇筠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還莫名的有一絲熟悉感,可是卻又覺得驚怕不已。
「發啦,發啦」。
幾人瘋狂喊笑著往玉石欄圍著的須彌座上的地宮正殿跑去。
這地宮中白台,紅牆,朱柱,黃瓦,盡顯皇家氣象。
「大哥,這是極品金密黃花梨木,不腐不朽,俺滴乖乖,這木頭我好像聽老響說過和黃金一個價。」
大殿裡有六十四根金龍盤玉柱,正是用黃花梨木雕成,龍頭龍鬚隨著地宮裡的風輕輕搖動,金光閃閃,似真龍凌空,扶搖直上。
蠻牛抱住柱子不肯撒手。
一嘴口水都蹭上去了。
幾人看著這撐起地宮的柱子都這麼值錢,那正殿裡的棺槨里還不知道有何種寶貝呢。
一個個心急的往裡面跑。
蘇筠朝著正門牆邊的小道上往裡走,數著步子,在牆壁上用手量了一下,在一處牆壁上輕輕一敲,一塊方磚打開,正掉進她懷裡一個匣子。
這匣子是紫檀色雕刻芙蓉富貴花開的首飾盒。
打開,裡面是一支血紅鐲子躺在素色的絹布上,那是極品血玉,紅的像是一汪血。
蘇筠不由自主的把鐲子往手腕上戴去,那血紅鐲子映襯著她纖細蒼白透明的手腕。
那種血紅觸目驚心。
是一種近似金光流動的紅。
鐲子剛戴在手上,蘇筠立即痛苦的抱住頭,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冷汗從她的臉上如雨一樣砸在地磚上。
「爾為至陰之體,卻得天機之緣,奇妙哉!
汝為淚眼紅顏禍水命,命格薄似紙,安可承受天機之重。
吾算汝之命不足三年即隕。
念汝與吾有千年師徒之緣,得吾之殘念,了卻吾憾。
於汝指條陽關道,須得近正陽正氣之業,須得進至剛至強至尊至貴命格之身。
聊以善心待人,善業助人添厚佐助汝之命格福報。
或可延續汝之命,也未可知」。
蘇筠腦子裡這麼一段似是而非的古言,她頭疼欲裂,怎麼能明白!
那在腦子裡的話,尖利還帶著些許樂禍之笑。
蘇筠臉白似紙,顫抖著抱住腿,才沒有蜷縮在地上,這段話她不明白,先記住。
這不知道哪個年月殘留在此的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