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污垢去除,鼻尖似乎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氣味,不過一時間顯然也無計可施。而後泰然自若地脫下罩袍,便打算換上唯二的翠綠長衫。
「你!——」沈清疇一時躲閃不急,連忙背過身去,耳尖簡直紅的滴血。
傅靈佩這才意識到,前世慣常如此,以致自己太過泰然,也把這習慣帶了過來。反省此前種種,莫不如此。不由暗暗嘆息,千思萬慮,要真正做起來,卻也不易。
她凜了凜神,道,「既已事畢,我們各自分道揚鑣,如何?」臉上的表情,卻如一開始那般的不動頑石了。
沈清疇愣了一愣,不解為何原本似要化冰的關係,突然又恢復了原樣。
似是被兩人間僵持的氣氛所感,雪狼動也不動地窩在一旁,再不敢亂竄了。
「為何?」
「我回門派,你自便。」傅靈佩說罷,朝著雪狼招招手,便打算離去。
未果,再看,雪狼扒著沈清疇的袍角,正嚶嚶不舍,顯然是不願離去。
再喚,才一步一挪,哀怨地看了眼傅靈佩,似她是那強行拆散二人、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淒風苦雨的很。
傅靈佩不由滿頭黑線,生平第一次後悔起收了眼前之物作靈寵。
沈清疇也搖搖頭,顯然是頭疼不已。
「你莫非忘了?你我仍在地下,找路的話,尚需你這靈獸,你說我跟是不跟?」耳邊輕輕傳來沈清疇熟悉的嗓音,傅靈佩頓時僵直在地。被之前所擾,她卻是真的忘了。
傅靈佩有些著惱,也不再說,任憑身後的腳步聲規律地響起。
二人一狼默默走了許久,傅靈佩一路默默記下眼前路線,東歪西繞地,才算出了地下。
囿於地下昏暗的環境,乍見這刺眼的光線,傅靈佩不由眯了眯眼,適應了好一會才睜開。
「啊——」她抬頭,不小心撞上沈清疇的下巴,不知他什麼時候靠的這般近了。
傅靈佩心中一盪,身體裡一股異樣攀升,只覺眼前之人甚是可親,忍不住便想要靠近。
沈清疇見眼前之人眸光柔軟,神情親密,控制不住地擁她過來。看著眼前瑩潤的櫻唇,忍不住便親了下去。
嚶嚀一聲,傅靈佩雙手不自覺地纏繞於頸,輾轉反側,姿態柔綿,似是作過千百次似的。
二人一時間難分難捨,良久,兩人才停了下來。
傅靈佩氣喘吁吁,眼前一片迷濛。
「不對!」她驀地清醒。不對,她怎會對如此戒備之人這般親近?心中油然而生的異樣感又從何而來?
她抬眸,同樣在對方眼中見到詫異的神色。
二人均是戒心慎重之人,本不該如此。
傅靈佩默默退去,待離得一段距離,發現主導著全身的異樣感已然消失不見。
雙生火種?!定然是了。傅靈佩了悟到。
一旦她與沈清疇離得太近,相依相生的兩個火種,必然會不自覺靠近對方。二人均已將此火種入丹田,合二為一之下,自己也難免深受影響。
「就此告辭。」傅靈佩拽過一旁狼寵,不顧雪狼的滿臉死灰之色,馭起白胖包子,幾乎是落荒而逃。
留下沈清疇看著她的身影,站了許久。
「哎喲哎喲,樂死狼了!」雪狼毛乎乎的一張臉,幾乎笑得擠在一起。「這包子是怎麼回事?實在是有辱我傾國傾城的絕世美貌!你的品味也真是……」
「閉嘴。」
在一路的吵吵鬧鬧中,傅靈佩很快找准路線,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東守之地。
因為礦洞凡武的死亡和自己的失蹤,也需要重新交接下任務,再回門派。
傅靈佩重新取出玉牌,見守衛愣愣地看著她,想到之前的身份信息,便明白了。
「如此,我是天元派傅靈佩,麻煩你通報一聲,我派內自會有人來接。」傅靈佩明白,身份玉牌內的練氣修為卻與如今的築基中期對不上了,守衛不敢放人。
很快,大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顯然是來人不少。
打頭的,卻是之前的築基師兄,身後穆靈葶和傅靈飛一路相攜而來。築基師兄一臉肅穆,穆靈葶卻一臉興奮,只傅靈飛神色蒼白。
「傅靈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