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一挫敗地敗下陣來:「連句好聽的都不給。」兩手捧著那張玉做的面容,指腹滑到唇間,摩挲了下,狠狠地親下去,直到那唇珠紅得滴血,這才罷休。
「走了。」
他神清氣爽地邁開步子,乾脆利落地轉身走了。像是一尾魚,瞬間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傅靈佩在原地悵然若失地站了會,整了整衣冠,直到情緒再一次恢復古井無波,才收起隱匿陣盤,放出包子狀的飛行法器,朝著傅家方向而去。
——說起來,自傅家那件醜事爆開以來,她陰差陽錯的,還一次都未回去。
傅家。
一年多前,傅元霸兄奸弟妻之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爆開,聲望便一日不如一日。加上吳楚兩家的排擠,地位和勢力更是一縮再縮。傅靈佩當日追蹤敵人一去未回,唯二的傅元霸又從家主位下來,傅青淵修為已到築基圓滿,到底差了些,不能服眾,令行不下效,使得傅家更是雪上加霜。
就是守門的小廝,也不那麼直得起腰板,看來總有些氣短。
這日,輪到傅三力在外守門。
他站了一清早,從左腳換到右腳,傅家連只鳥都沒進過,冷冷清清的,便有些無聊地倚著門眯眼打瞌睡起來。
遠遠的天空上,一坨白白的東西飄了過來,越來越靠近傅家。
傅三力睡得正起勁,卻被一股大力拍醒了:「還不給我醒來!」
他不由委屈地揉揉腦袋,咕噥著:「站了一上午,連鳥毛都沒看見,有什麼好守的!」
眼睛一撇,卻看到了一隻巨大的包子落在地上,包子皮正像蓮花瓣一樣往外綻開,不由揉了揉眼睛:真有人來了?
「別傻愣著,跟我上前!是傅五小姐,靜疏真人回來了!」拍他的,正是一年前守門的小廝,他已經升為班首,忙不迭地領著這愣頭青往前。
傅三力心裡一陣激動,便跟著班首往前走:是傅家現今最負盛名的靜疏真人!據說真人極厲害!
剛剛走到包子面前,卻愣住了,有些呆傻:怎沒人跟他說,這靜疏真人還極美!
他言辭笨拙,只在那一瞬間真正明白了何謂真正的沉魚落雁,仙姿玉骨。之前還覺得極漂亮的小翠小花完全不值一提。
只見一個女子一身紅色長衫,雪膚紅唇,一頭黑髮隨意地綰了個髻,鬆鬆地垂在腦後,一雙眼流光溢彩,明明不苟言笑,卻讓人挪不開視線。
正是連夜趕回來的傅靈佩,她在包子內便換了這身紅衫,最顯眼最奪人眼球,對她來說,正好。
好歹要讓那些蠢蠢欲動之人知曉,她,傅靈佩,回來了。
不然任是哪些阿狗阿貓都敢來招惹傅家了。
傅靈佩一步一步,走得慢,而穩。身上金丹中期的威壓放開,傅家四周或明或暗的暗探全部縮回了頭。
「拜見五小姐!」班首一年不見,卻成熟了許多,只臉上還微微泛紅,眼睫垂著。
「拜,拜見五小姐!」傅三力有些結巴,吃力地垂下頭,不敢再看。
「還需謹慎才是。」傅靈佩輕飄飄地帶下一句:「門戶之事非同小可,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可懈怠。」
一句話說得傅三力面紅耳赤,這話明擺著是對他說的,看樣子真人是看到他偷懶打瞌睡的樣子了,不免有些惴惴。
「是,真人。」他喏喏道。
說話間,傅靈佩便跨過了門檻,管家傅漕已然等在門口,見她到了面前,不敢怠慢,拂了拂身:「拜見五小姐。」
「管家不必多禮。」傅靈佩率先帶頭往清脩居而去:「那日之後,事情如何了?你且與我說一說。」
傅漕頗有些老淚縱橫的意思,感嘆道:「不太好。」
他頓了頓,有些唏噓:「當日我等等您不來,只能重選了家主,大家都推您的父親,只是畢竟修為不算高,場子鎮不住。您回來就好,那些魑魅魍魎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繼續上門來,正是欺我傅家無人了。」
傅靈佩嘆了口氣:看來還需呆一陣子,才能回門報道了。
說著,便到了清脩居的門口,門內人來人往的,原本清幽的居室一下子熱鬧了許多。
夜已深。
淺淺的霧氣升了上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