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媽蛋啊,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
宋望幾欲抓狂,又覺得程思琪此刻心裡指不定怎麼想他呢。
能被懷疑嗎?
答案是否定的。
為了證明自己不累,他抱著程思琪磨了一會兒,重整旗鼓,英勇地繼續折騰搗鼓起來,並且,占據絕對主動。
不停歇,努力地做功課。
夜已深。
萬籟俱寂。
半晌,昏暗的房間裡響起了程思琪的哀泣求饒聲,久久不停,飄到窗戶外面去,連月光都羞答答藏到樹梢後。
與此同時--
夜裡的孟家也安靜,只大廳里亮著燈。
已經過了零點,秦晴還依舊端坐在大廳沙發上,端著茶杯,輕輕地抿著。
她覺得古怪。
小靜下午到家,平安無事,而她派出去的三個人,毫無消息。
事情脫離掌控,她哪裡睡得著,和小靜聊天好一會,也沒能從她神色中看出任何異樣,只得作罷。
可這事情如此詭異,她卻不能聽之任之,以至於,這麼晚,還坐在大廳里,等著孟歌回家。
凌晨一點,孟歌到家。
他穿著純黑手工襯衫,一側袖口往上卷,露出肌肉緊實的小臂,大跨步從外面走近,腳步都攜著風。
「歌兒。」秦晴眼見他進門,連忙起身喚了句。
「怎麼還沒睡?」秦晴身子骨一向不好,孟歌雖說因為被她設計訂婚有些惱,看她這麼晚沒休息,卻也是關心占了上風。
「有件事情和你說。」秦晴將茶杯放在桌面上,猶豫著說了一句。
「嗯?」孟歌走到她近前,坐在她手邊的單人沙發上,臉色溫和地探詢道,「什麼事?」
「你和小靜,關係還好吧?」秦晴看著他,謹慎地先問了一句。
孟歌愣了一下,站起身,道:「我們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他臉色冷了些,秦晴便苦笑一聲,低低道:「我知道你怨上我了,可這是扶助你掌控孟家最便捷的一步棋。」
「還有事嗎?」孟歌垂眸看她,「沒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等等。」秦晴急忙喊他,略微想了想,直接道,「我這邊出了點事,我讓阿力他們去刺傷小靜,結果,小靜平安無事,他們至今未歸。」
她話音落地,孟歌便猛地扭頭看她,目光十分凌厲。
「我也是為你好,小靜不聽話,若是和程思琪他們交好,屆時我們要用到鄧南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秦晴解釋道。
「孟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孟歌看著她,有些不耐煩道,「鄧南疆勢力集中在西南邊境,即便我們真有什麼事,他也鞭長莫及。」
「可他威震華夏。」秦晴一字一頓道。
孟歌微微閉了眼,復又睜開,語調裡帶了幾分明顯的譏誚:「所以呢,你現在是擔心阿力他們,還是擔心自己的謀劃被曝光,嗯,媽?」
「我。」秦晴看著他,無奈苦笑道,「說到底,我還不是擔心你?宋望是什麼人,他背後是楚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是我的事。」孟歌淡淡地說了句。
他對付宋望,自然考慮著兩種結果,要麼勝要麼敗。
勝了,孟家更上一層,而他,穩坐孟家主位,掌控京城乃至北方黑道大權指日可待,敗了,最多不過一死。
爭搶這麼些年,似乎,也就現在,才覺得瞭然無味。
和宋望爭鬥,已經算的上他唯一一點樂趣。
「你這性子真得改改,太傲氣總得吃虧的,你大哥他……」秦晴絮絮叨叨地說起話來,自然是勸他謹慎小心。
孟歌默不作聲地聽著,半晌,一言不發,大跨步上樓去。
秦晴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抑鬱地嘆了一口氣。
孟歌上了樓,想著她的話,沉默著進了房間,一片昏暗中,床頭燈幽幽地亮著,映照著小靜的睡顏。
小靜心地單純,似乎永遠都沒什麼心事,很容易入睡。
孟歌看著她,半晌,轉身朝浴室走去。
小靜被嘩嘩的水聲驚醒,坐起身,就看見浴室的方向亮著燈,很明顯,孟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