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秋色

的身體,盡力幫沐安擋住貓的爪子,又要保持二人平衡,十分吃力。曳地的披帛被撕裂,手上更狼狽地被抓出幾道血痕,索性豁出去,胡亂伸手去抓那貓,卻扯斷了沐安左手的佛珠,幾十粒佛珠滴答落地,散碎一地。我握緊手心的大把佛珠,心念神靈庇佑,快令貓兒冷靜下來。

    我與沐安左躲右閃,內侍們終於圍住了瘋狂的貓,勉強制住,沐安昏厥過去,靠在我懷裡,而我的手上留下了五六道血痕。

    鮮血順著落下,心中的恨意,抵過了身體的痛楚。紫蘇有條不紊地指點宮女內侍收拾殘局。而那白貓妖冶的翡翠色瞳孔與陸昭容的笑意重疊,如暗夜花火,在心中逐漸鮮亮起來。

    後廷的混亂陛下即刻知曉,幾個時辰後,我才包紮好傷口,他就到了蘭若堂,臉色陰沉著,我且以為是寧姐姐出事了,急忙從軟榻上跳起來,問:「陛下去見過寧姐姐了嗎?她沒事吧。」

    「她受驚而已,胎兒安穩,朕等會兒再去瞧她,」陛下扶起我受傷的右手,疼惜道,「她或許不如你傷得重。」

    我確認沐安無事,心才放下,正視多日不來蘭若堂的陛下,被我氣走的陛下。

    他眼中的憐惜做不得假,但被他冷落許多天,心中終究存了疙瘩。而他最先來探望我,而非懷孕的沐安,雖言是將我放在心上,但並不妥當,我並不想沐安難堪,道:「寧姐姐有孕在身,不比臣妾,陛下應當先去看她。」作勢要推搡他。

    「可馨,」受傷的我推不動他分毫,卻被他攬入懷中,熟悉的衣香瀰漫開來,他的話音仿佛穿透時光,輕聲道,「我很久沒來看你了,你真的想要我走嗎?」

    「韶郎還記得可馨嗎?」我裹著紗布的手,笨拙地攀上他衣襟上的盤龍雲紋,寂寞寥落道,「以為忘了的。」過去那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的紙箋,近來常會取來翻看,說不想他,那是在騙自己。

    「那天發脾氣,我嚇到你了吧。」我靠在他懷裡,蘅蕪香從銷金爐中裊裊而出,仿佛暗示這些天我與他之間因城陽奉茶而產生的僵持,即將煙消雲散。


    「是可馨的錯,」我不該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他身上,我與他都只是微微向對方開啟了心門,他沒有主動探知我的過去,而我也不該妄圖走入他的過去,城陽的母親劉氏,與他該是有故事的,才有那樣深的恨,延續到那孩子身上,輕嘆道,「許多事是可馨誤會了。」

    「可馨你沒有誤會什麼,」他五指撩起我的臉頰,令我與他雙眸相對,溫然道,「朕不討厭城陽,但礙於過去的許多事,無法一夜之間喜歡她,你也需要給朕一點時間。」

    但是閔修儀告訴我,陛下不會喜歡城陽,也不打算喜歡!陛下是因為我而做出的退讓改變嗎?

    陛下說得十分誠懇,我愈加歉疚。然而城陽此刻就是我與他心間的刺,日後還是避開城陽的話題為妙,何必勉強陛下。陛下戳了戳我的受傷的手,道:「還痛嗎?」

    其實是五六道不深不淺的血痕,沈未病則硬是將我的手裹得里外三層,笨拙如同熊掌,看起來亦是十分嚴重。我摸了摸裹著紗布的手,笑言:「就是被貓爪子多撓了幾下,沒什麼的,只是可馨好些日子不能活動右手,韶郎也暫時聽不到可馨的琵琶了。」

    他聞言一哂,緊繃著的臉稍稍舒緩,憐惜道:「你太用勁,才會被抓得重。」

    他似是在嗔怪我的不顧自身安危,我粲然一笑道:「畢竟寧姐姐懷著陛下的孩子,不容有閃失。」若不是我一心護著沐安,那孩子恐怕已經沒了。

    聽得孩子二字,他眸光倏爾黯淡,道:「秦氏縱貓行兇,朕已下旨將秦氏關押到暴室了。」

    近來風光無二的秦氏,如此輕易就被他打壓到暴室,可見帝王無情之言,我忽然為秦氏感傷,生出可怕的念頭,他會如此待我嗎?我即刻否定了這念頭,秦氏是寵姬,陛下有寵而無愛,我與她怎會一樣!

    秦氏固然自作孽,不可活,但若無幕後指使,她絕不敢明目張胆地使壞。而且她今日的驚恐絕不能假裝,她歷來不是個演技高明的人,喜怒俱是寫在臉上。那暴室是屈打成招的地方,恐怕秦氏來不及交代幕後主謀,就會被酷刑折磨至死。

    我遂勸道:「貓乃畜生,性情難以掌控,且以今日所見,並非秦氏有意為之,她雖有囂張跋扈一面



第77章 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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