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你們誰也護不住的時候就是她沐安的死期!」
嘶聲力竭的大笑,笑到眼淚都從眼角中流出。蕭蝶衣突然收了音,目光在那一瞬間變得陰暗怖恨。「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一定要拉著她沐安一起!墜到地獄,誰也不得輪迴!沐安!你不得好――」
那個『死』字還未說出,只見一道極細的血線從她的喉間竄出,蕭蝶衣怒睜著的眼睛閃了閃,而後身子朝著懷抱夜刃的那一側無力的癱倒下去,沒了呼吸。
「什麼人?!」影一大吼一聲。只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掠過,速度快到仿若出現幻覺。影一說時便要去追,宇文歡卻攔下了他。
「不必追了。」宇文歡看了看剛剛還瘋狂的女人現在已然死去的模樣,眸中一片淡然。「去看看夜刃還有沒有氣。」
影一不敢懈怠,立刻前去查看,片刻之後才恭敬稟報。「已經死了。」
「拖下去埋了吧。」宇文歡轉了身,不再看他們。伸手取下石桌上嵌入的那根尖細的竹籤。上面還帶了滯留的血跡。這是剛剛從後面穿透蕭蝶衣的那根竹籤。
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宇文歡突然出聲。「影一,探一下蕭蝶衣的丹田。」
剛死去不久的身體,溫度還未散去,屍體還不至於僵硬。「主子,是空的。」
空的……也就是說她早就被人散去了功力。宇文歡的眼眸眯了眯。「原來只不過是你的一顆棄子,卻是借了本王的手來扔掉!」手下微微用力,竹籤盡斷。
「把他們兩個用草蓆裹好,送回逸王府去!」宇文歡的聲音裹上了一層冰凌。「叫影零來!」
「墨羽」低低地叫了一聲,縮起翅膀老老實實地落到窗台上。
「什麼,還是沒找到?」裴元怒目圓睜,一根手指不解氣地戳著大鳥的肚子,「說!你是不是偷懶了,怎麼可能找不到?」
「啾啾――」『墨羽』拍打著翅膀抗議,看到主人一瞪眼睛,又乖乖地收了回去,這次連脖子也縮了起來,活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家雞。
「嘁!」見『墨羽』此般模樣,裴元倒也不捨得繼續罵它了,嘀咕道,「笨鳥!算了算了,去吃兔子罷。」
『墨羽』立刻神氣活現地撲向後院,氣得裴元狠狠跺腳,「你屬豬的麼,成天就知道吃!」卻也不能當真和一隻鳥計較,難不成還一把暗器招呼上去,再說了,打傷了從小辛苦哺養大的『墨羽』寶貝,受損失的還不是自己?
「這下你總該信了吧,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一位披頭散髮的中年男子剝著一枚桔子,口氣涼涼地說話,「乖徒兒,你就是太善良了。」
「師父!」裴元不滿地搶過桔子,「不許你說安壞話。」
男子正是裴元的師父「毒手閻羅」。本是在谷中隱居的,但自那日接到陸雪凝的飛鴿傳書就當即出了谷。一面是尋找自己那『不爭氣』的師弟!一面是來瞧瞧自己這個『鬼迷心竅』的徒弟!
其實這人性格古怪,看誰都有些不順眼,唯獨對裴元自小就寵愛有加。
「好好好,師父不說。這女人倒是聰明得緊,一點苦肉計,不但解了『牽情』,更教你和小凝兒倆小傻子累死累活,心甘情願送上百毒不侵的好藥。嘖嘖,師父老啦,手再毒也抵不過人心的毒啊。」
那日沐安在府中遇刺,以「溫柔」之毒殺了傲白。
陸雪凝和裴元把同樣中毒的沐安救回後,更不眠不休為她研製了解毒的藥物。除了幾種世間罕有的奇毒外,沐安已不懼太多毒物。
「牽情」並不是甚麼厲害的毒藥,自然亦不再起作用,只是那香味卻非立時消散,是以那時『墨羽』還能找到她的蹤跡。裴元便不曾想到此事,如今時日已久,香味散盡,『墨羽』便無能為力了。
「你還說!」裴元把剩下的半枚桔子塞到師父口裡。
「毒手閻羅」梗著脖子咽下去,見徒弟臉色不善,倒也消停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始熱心地出主意,「要不,師父去把那女人尋著逮回來,下她十七八種毒,讓她寸步也離不開你可好?」
裴元轉過臉去,興致缺缺,「餿主意。」
「哎――」「毒手閻羅」被頂得一噎,搖頭嘆道,「那女人究竟有什麼好處?」
裴元凝神想了一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