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沒聽見陳澤打電話的內容,他吩咐讓人把陳澤和宋亮趕出去之後,自己就匆忙來到關押李牧的審訊室。
陸常勇此刻已經在裡面站著了,手裡拿著一柄鐵錘和一本辭海,死死的盯著李牧,冷聲威脅道:「小子,今天會是你從生下來到現在最後悔的一天。」
李牧早豁出去了,淡淡道:「咱倆中間有一個會後悔,但肯定不是我。」
陸常勇咬牙切齒的說:「那我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說完,宋征推門進來,陸常勇把厚厚的辭海丟給他,手裡的鐵錘指著李牧,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字:「肋骨!」
宋征點點頭,他很明白陸常勇的意思,陸常勇是讓自己用這本厚厚的辭海貼在李牧的肋骨上,他再用鐵錘隔著辭海猛砸,這種辦法能給李牧帶來巨大的痛苦,但卻留不下任何痕跡。
陸常勇已經好幾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了,畢竟已經是分局一把手,這種做刑警時用的手段很早就不用他親自動手了,但是今天,他實在是恨李牧恨的牙痒痒,覺得必須得對李牧上點手段,方才能夠解恨。
宋征極好的演繹了一個狗腿子應有的素質,獰笑著來到李牧跟前,把辭海放在他肋骨處。
陸常勇掂著鐵錘過來,冷笑著對李牧說:「這次天王老子都幫不了你!」
剛說完,電話響了。
陸常勇低頭一看,整個人身形一怔。
今天真是日了狗了,怎麼淨是大人物找?
頂頭上司、市局的第三號人物找自己;黃錦瀟、大地產商找自己;現在倒好,市局一把手的電話都打來了。
陸常勇心裡本能的以為,一把手打電話肯定是黃錦瀟告狀告到了他那去了,心想著他八成也要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結果一接電話,一把手便在電話那頭問他:「陸常勇,你們分局是拘了一個叫李牧的年輕人嗎?」
「李牧?」陸常勇看了看身前的李牧,試探性的問:「顧局,您說的是動手打了黃總的那個人吧?」
「嗯。」一把手立刻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你把人給我放了,立刻馬上!」
陸常勇愣住了:「啊?放人?他動手把黃總跟他的律師都打了,我看黃總那樣子,傷得還挺嚴重…」
對方立刻火大:「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我讓你放人,你就立刻馬上給我放人,其他的事情我會親自查明,另外,陸常勇我警告你,這件事你最好沒在裡面給我搞什麼貓膩,否則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城西分局跟別人勾結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陸常勇手裡的鐵錘瞬間脫手,咣當一聲跌落在地,他整個人已經快瘋了,一把手話里的信息量很大,首先他那意思是根本就不在意李牧打人的既定事實,直接讓自己先放人,這證明一把手也很忌憚眼前這小子,這小子的背景肯定強大到不敢想像;其次,他後面那句警告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看來黃錦瀟找人給他兒子頂缸的事情他應該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
陸常勇心亂如麻,沒想到一把手竟然是站在李牧這邊的,自己這下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思考,因為不管黃錦瀟有多牛逼、自己的那個頂頭上司有多照顧自己,眼下他都必須重新站隊,自己是警務系統的人,自己最大的大boss就是市局一把手,不管三號人物對自己有多大的提攜與知遇之恩,自己想自保的話,都必須無條件遵照一把手的意思,否則一把手要是真追究下來,自己很容易成為頂頭上司的替罪羊,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把李牧放了,立刻表明立場。
於是,陸常勇的表情一下子發生了180度大轉變,從兇狠猙獰的惡狼瞬間變成了忐忑不安的羔羊,電話一斷,他急忙擦了一把腦門的汗珠,對宋政說道:「宋征,快,把手銬給李先生打開!」
說完,他立刻又對李牧畢恭畢敬的說:「李先生,實在是對不住,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宋征手上拿著辭海徹底傻眼了,饒是社會經驗再豐富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搞什麼?你不是要打他的嗎?話都說的氣勢十足了,怎麼忽然畫風一轉就要放人?
宋征疑惑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