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是個收穫的季節,山岡上,田野間,一片片金黃,到處瀰漫著成熟喜悅的氣息。秋天,是個歡樂的季節,看那些在田野間收割成熟果實的農民們臉上的笑容就可以領略得到。微風吹拂,輕撫稻穗,遠遠望去,金黃的稻浪,翻滾而來,一浪接一浪,其間,充斥著多少歡聲,多少笑語。
金融風暴的席捲,造就了無數失業人口。即便這股金融風對於國內的影響不是那麼大,但不善鑽營的武威還是把飯碗給丟了。做為這批失業大軍中的一員,他表示壓力很大。初中高中成績馬馬虎虎的他,最後考上了個三流的大學,混了三年,出來工作不到一年,就被打發回家種地來了。
這在一般農村人眼裡,那是沒出息的表現。曾經身為村中驕傲的對象,如今已淪為人們暗地裡的笑柄談資。
與他同齡之人,大多都到了外面,或做些小生意,或娶妻生子。在風羽村人眼裡,兩相對比之下,他這個喝過幾年墨水的讀書人,還不如那些早早輟學在外打滾的同齡人。看他們那些沒讀什麼書的人,回來衣著光鮮,有的甚至是開著小車回來,即便是那些小車事實上只是需幾萬塊錢就能賣到的便宜貨,在村民的眼中,再看看回來種地的武威,確實給人一種極度沒出息的感覺。你看人家沒讀書的人都比你厲害!
曾經在村民眼中的武大秀才,如今已淪為他們口中的小武郎,若是看他的身材實在與武大郎不靠邊,或許鳳羽村的武大郎就非他莫屬了。
抬頭看了眼翻滾間的稻浪,武威抹了把汗水,看著田間埋頭苦幹,頭髮灰白,偶爾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憂鬱的父親,一股酸楚的感覺,漸漸爬上了他的心頭。對於村中的流言蜚語,武威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知道了也無力辯解,事實上,他確實是失業了。本來還想在外頭混下去的,但是想想家中正是收穫的時期,於是就回來了。
對於不善扯謊的他,村民們問啥,他就說啥了。結果得到的,不是誠實的評價,而是沒出息的論調。
抬頭望了眼漸漸發生變化的天空,武父暗罵了聲,在滿是皺紋的額上擦了把汗水,高聲對武威說,「小威,速度快點,看這天氣,一會可能會有暴雨,得趕在暴雨前回家。」
「哦!曉得。」武威應了聲,將思緒拋開,埋頭幹了起來。
秋高氣爽的時節,雖說不能與翻臉無情的六月相比,但暴雨若是來了,那也是賊麻煩的事情,特別是打出來的穀子還不能給雨淋了。
「喲,小武郎還不準備回家哪?」遠處,一個壯實的漢子挑著沉甸甸的穀子,調侃起武威來。雖說沒那嘲諷的意思,但是眼中含著戲謔卻是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嗯,割完這塊,就準備回!」埋頭回了句,武威手揮稻鐮的速度加快了些。
嗖嗖嗖——
稻子在打穀機上翻滾,武氏父子一人一邊將稻子打出穀子,然後裝袋。「阿爸,你先走吧!這些我來收拾。」兩人將打穀機翻到一邊,用編織布遮蓋,放些稻杆上去,邊角用石頭壓著,以防被風吹走。
武父點點頭,挑起穀子,回頭說:「那你速度快點,穀子可別淋了。」
「曉得!」武威點頭說。
看著挑著沉重穀子,蹣跚走著的父親,武威心中很難受。曾經自己上學的學費,可不就是父親靠著那寬厚的肩膀一點一點拼出來的嗎?搖了搖頭,甩開那些煩人的思緒,低頭快速收拾起來。當一切收拾完後,武威挑起一擔百十斤左右的穀子,搖搖晃晃的起步。
文不成,武不就,說的就是他武威這種人了。在城裡混不出什麼名堂,回家種地也沒啥力氣,難怪會被別人說閒話。其實這年頭不比十幾年前,只要有把子力氣,在家裡種田,也是餓不死人的,除了名聲不怎麼好聽之外,一年下來,還有萬把塊盈餘。
誰說種田的都是窮光蛋呢?不少在外一年到頭忙到腳不沾地的人,也剩不下幾個子。說到底,這只是心態問題而已。不少大學生回家種地,不也幹得有聲有色,還有些都當了『農場主』了呢!
轟隆隆——
烏雲蓋頂,電閃雷鳴,一瞬間傾盆大雨……武威暗罵一聲,直接衝進面前不遠的樹林,一心想著不讓穀子淋雨的他,已經望了雷雨天氣,不能在大樹底下躲雨的
1.溶身蒼茫大山